第129章 女帝师二(58)[第4页/共5页]

芳馨凝睇着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女人看上去有些欢畅，又有些不欢畅。”

我的心跳蓦地快了几分，左手不觉抓紧了桌角。只听天子绝望地叹道：“罢了，固然陆大将军行事不当，但他既然偶然杀人，且托赖贵妃之福，奚桧又已在刑部，就不必问了，刑部只用心查问奚桧便可。大将军的事，朕自有处罚。”

芳馨道：“奴婢讲错。只是好端端的，为何提及贵妃来？”

郑新终究忍不住问道：“请恕微臣无礼，莫非陛下识得此女？”

我点头道：“姑姑谬矣，周贵妃武功卓绝，她的遇乔宫应当有。昱嫔娘娘也会有一些吧。”

郑新道：“这……微臣不敢断言。要将此人提审到案，问过才知。只是大将军府臣不便私行缉拿，请陛降落旨。”

奚桧非常夺目，逃逸近一年而不被发明，怎能分不清大将军府的家奴是企图暗害还是只想将他绑回府中扣问？他口口声声说此人想杀他，不过是想天子怪责大将军与皇后。若郑新真的将那家奴传来扣问对证，说不定便立时发明奚桧证词中的马脚。再者，奚桧身上严峻的内伤与骨折，焉知不是周渊脱手惩办的成果？这更是一个绝大的疏漏。若被发觉，即便他供出了废舞阳君陆玉卿，也少了很多佩服力。

我点头道：“义阳公主的乳母游氏、平阳公主的乳母安氏和青阳公主的乳母艾氏曾说，三位公主那一日是第一次往湖中去，不知那边有冰钓之人凿开的冰洞，以是才……”

郑新道：“回禀陛下。汴城府衙的人说，这名家奴从大将军府的后角门出入两次，后率人出城了。”

天子自责道：“这事怨朕。朕当时看了朱女丞清算的卷宗，见游氏将冰刀带入园中，激愤之下，并无详查，便焦急正法了那些宫人。”

郑新向上恭敬道：“启禀陛下，奚桧的确是说，教唆他联络小虾儿杀死三位公主的人，就是废舞阳君陆玉卿。若陆大将军是知情的，的确有能够千里追杀，为的是毫不让刑部先找到奚桧。”

天子皱眉道：“皇太子？”

天子看着我，赞成道：“本日若非朱大人发觉，朕几乎冤枉了陆大将军。”

天子呆了半晌，方道：“小虾儿的翅膀是谁？”

第二日晚膳后，俄然下起了大雪，半晌之间，屋宇皆白。我散着长发，披着短袄，呆立在玉茗堂门口，看着漫天的微光发楞。缓缓走到檐下，承几点雪花在手，不过一瞬，便在手心沤成一滴清冷的水珠。水滴倾落在暴露的脚背上，不觉浑身一颤。

郑新道：“回禀陛下，奚桧只说受舞阳君唆使，并没有提及皇后与陆大将军。”

郑新一怔：“此话怎讲？”

我五指一松，悄悄舒一口气。

高曜说过，天子自夸仁君，最悔恨旁人觉得他是个昏君与暴君。固然陆大将军并无杀死奚桧之意，但天子对他的不满与讨厌，却并未是以减少半分。我的目标已然达到。这也多少倚仗了天子对大将军的珍惜与不舍，另有――对周渊的交谊。

天子道：“准。”

我笑道：“昨日我在御书房，传闻周贵妃阴阳双修，能将水在掌心中凝成坚固的冰块。以是我有些猎奇罢了。”

郑新道：“是。此事说来话长，请陛下听微臣慢慢道来。”天子一侧头，侍立在他身边的小简立即为郑新奉上一杯新茶。郑新谢恩，饮了一口，方缓缓道：“客岁夏季，自景园落雪，金沙池结冰，那小虾儿便发明义阳公主和青阳公主常常趁午歇之时，穿成小宫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