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女帝师二(58)[第1页/共5页]

我用笔尖指着她笑道：“这话冲突，若说不出以是然来，我可要罚的。”

舞阳君陆玉卿是皇后的长姐，她先行厌胜之术，后又主谋殛毙皇太子和公主，只为保住mm的后位与恩宠。实在皇后与大将军对此事知悉与否，并不那么要紧。只要坐实了陆玉卿的罪名，天子对大将军的思疑、对皇后的萧瑟会像今后的光阴一样无穷无尽。这就充足。

郑新道：“奚桧说，他并不知此人是谁。这个向皇太子殿下报信的人，是小虾儿本身寻到的。臣不得已用了刑，他矢语发誓，坚称不知。”

奚桧竟没有诬害皇后与大将军，证词极尽奥妙。如此也好，“鼠不容穴衔窭数者也”[103]，就让天子猜疑冷酷的目光永久投注在守坤宫，直到守坤宫变成一座完整的冷宫。

天子插口道：“郑司刑道：不敢断言……”蓦地悟了过来，因而君臣三人相视，俱是大笑。只听天子又道：“还是说回奚桧。他究竟是如何说的？”

我娇笑道：“刚才陛下问垂白叟，大将军是否要杀人灭口，垂白叟是如何答复的？”

我笑道：“不必了，这会儿入夜，雪又大。我并不急着看。”

天子嘿的嘲笑：“陆愚卿！他是要杀人灭口么？！”

郑新道：“此等细节，只要问了奚桧和小虾儿本人才知。朱大人当时能查出小虾儿，已是不易。不然刑部如何顺藤摸瓜，寻到奚桧与陆氏？朱大人不必自责。冰面坍塌绝非偶尔，是小虾儿趁天还没亮便将洞周的冰面分裂、敲碎、搬移，三位公主如昔日般滑到四周，这才掉入水中。”

郑新道：“不错。平阳公主的确是误杀。那小虾儿一下水便踩着义阳公主和青阳公主往下沉，义阳公主身负武功，要灭顶她倒费了些工夫。并且这小虾儿只见过平阳公主一次，认得不逼真，当时还觉得她只是义阳公主身边的小宫女。

郑新道：“大将军体贴则乱，这也情有可原。”

我感喟道：“昨日在御书房，郑司刑提到一名本领高强的仙颜女侠，陛下觉得是贵妃返来了。”

我凝神道：“假定大将军一心要杀死奚桧，那些家甲为何不消刀剑，而要用棍棒如此废事？若一刀毙命，或乱刀砍死，还怕武功高强的贵妃么？舍刀剑而用棍棒，于理分歧。”

芳馨凝睇着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女人看上去有些欢畅，又有些不欢畅。”

我又道：“大将军并非莽撞之人。试想，假定大将军对长姐和奚桧之事并不知情，他寻到奚桧，第一件事，当是问清真相才对。再看是藏匿，杀死，还是送官。而不是糊里胡涂就将他杀死在城外。臣女觉得，当是这类景象，那家奴这才舍刀剑而用棍棒。”

郑新收敛心神，恭敬道：“回禀陛下，奚桧供述，教唆他联络小虾儿，杀死三位公主的首恶，恰是废舞阳君陆氏。陆氏恐怕贵妃仰仗恩宠与爱子终有一日登上后位，以是教唆奚桧刺杀皇太子。”

天子笑道：“说得好。”说罢对侍立在旁的老内监李演道，“你现在就去奉告汴城尹，巡城时留意那绿衣女侠。若发明此人，立即进宫回朕。”李演躬身领旨，正要退下，天子又补了一句，“不分白日黑夜，要立即进宫回朕。你记得叮嘱扼守各门的侍值卫尉。”

郑新道：“不错。”

天子讷讷道：“奚桧有没有说，此事与皇后……”

郑新道：“奚桧的皮肤上有很多挫擦伤和瘀伤，还受了很重的内伤，胸前肋骨被打断几条。并没有刀剑创口，是以流血甚少。”

我点点头：“以奚桧口述的景象来开，极有能够是贵妃。现在汴城府尹已派人在汴城中搜索了。不过……”我歪着头，以手支颐，顺手画了几笔，“必定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