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女帝师二(52)[第4页/共5页]

我叹道：“口中有趣，弄些酸甜的东西来喝。”说着坐了起来。芳馨赶紧在我身后放上靠枕，又去内里叮咛绿萼端一碗栗子羹和一碟青梅出去，方谨慎问道：“从皇后宫里出来，女人仿佛就不大好，是有甚么苦衷么？”

从守坤宫出来，我的头嗡的一声涨得老迈，连发根里都沁出了盗汗。阳光亮晃晃地照在头顶，面前一白，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芳馨身上。芳馨赶紧将我扶到墙根下，取出帕子来为我拭汗：“女人如何了？”我没有答复她，只是疾步走回了漱玉斋。

皇后仿佛转头瞥了我一眼，一丝冷风从后颈拂过，像细细的冷刃。皇后浅笑道：“陛下都没有指责你，可见你没有罪。”说着一摆手，穆仙赶紧将我扶了起来。

我顿时无语。只听小简兀自道：“大人现在忏悔，也还来得及——”我哭笑不得：“公公若不肯意答，也就罢了。”

我顺手指着一张又大又圆的“福临春到”，道：“这一张就很好，有春也有福，又大，就贴在南窗上好了。”又指着一张“雀儿落梅”道，“这张小巧喜庆，贴到我的寝室中去。”说罢又指出几张剪得好的。绿萼忙带着小丫头们分离贴了。一时候漱玉斋室阁房外、楼上楼下俱是小女人们轻巧的身影和娇俏的笑声。不一会儿，糊窗明纸像一片片洁白的泥土，突然开出很多活泼明快的鲜花来。

芳馨忙道：“都备好了，有两幅褥子、两幅被子、两件冬衣、两双棉鞋，另有手炉和素炭，一副梳头洗脸的物事和吃食。”她游移半晌，又道，“于女人在掖庭属，真的用得上这些么？”

我心念如电，浅笑道：“臣女既不做邹阳，也不做伍被。”

小简笑眯眯地行了礼，道：“圣上有旨，准漱玉斋女丞朱氏于彻夜前去掖庭属看视犯妇于氏。”

小莲儿低声问绿萼：“甚么是‘宫车晏驾’？”

我感喟道：“先带着吧，万一能用上，也算是我的心。或许，这是我独一能为她经心的处所了。”

我笑道：“这便是说，伍被身在谋反之国，不能将忠心贯彻到底，被天子诛杀也是很应当的。”

皇后笑道：“也是，当世腐败，天然没有吴王刘濞和淮南王刘安。是本宫比方不当。”说罢自扶着穆仙的手回了椒房殿。

我微微感喟道：“这也是该当的。”

我屈一屈膝：“因为当世并没有吴王刘濞和淮南王刘安。”

我笑道：“不错。以是田蚡身后，汉武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道：‘若田蚡活着，这罪恶足以灭族。’

芳馨沉吟道：“皇后提起这两人，是想女人做弃暗投明的邹阳？”

我惊诧：“甚么事？”

芳馨恍然道：“怨不得女人说，当世并没有吴王刘濞和淮南王刘安！”

“邹阳晓得吴王欲反，便用秦朝灭亡的经验为隐喻，劝谏吴王刘濞不成谋反。吴王不听。当时景帝已经即位，景帝同母弟弟梁王贵盛，因而邹阳、枚乘和严忌便分开吴王投奔了梁王。厥后吴王刘濞和楚王刘戊公然结合赵齐五王谋反，这便是七国之乱。梁王派韩安国和张羽奋力抵挡七国联军，功最大。邹阳和枚乘也因曾经正言劝谏名闻天下，游于危国而免遭搏斗。”

栗子羹的甜美香气逸入脑府，表情渐渐平复下来。芳馨用象牙箸拈了一颗青梅送到我口边，我张口含了，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