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女帝师二(30)[第4页/共5页]

小简呈上两张图，我细细看了一会儿，浅笑道：“这冲天雷和龙王炮非常精美。”

紫菡站直了身子，向我行了一礼，浅笑道：“陛下封奴婢为姝，还赐了封号呢。”

芳馨笑道：“女人这话可问很多余了。若紫菡真是有了，还能这般匪贼似的，把楼踏得山响？”

我大喜，站起家拉着她的手道：“果然么？”说罢抬高声音道，“你……但是有了？”

我亲耳闻声周渊说，她既弃了新剑，天然是去寻觅故剑。慎嫔话虽粗鄙，却一丝没错。天子低头听着，眉心拧成一团，双唇紧闭。

颖嫔道：“天然，我的心冷，姐姐是最晓得的。”

只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周氏能够不必再提了，人老福薄。昱嫔像她，也是个薄命之人。”

颖嫔苦笑，很久方拭去眼角边的一滴冷泪：“姐姐金玉良言，mm受教。”

我清楚地记得，四年前的春季，天子和周渊偶尔来到我和高曜居住的长宁宫。当时他的脸上清楚另有温和的表面和淡淡的书卷气味。两番亲征，数年兵马，疆场上的热血冷戈，在他端倪间留下了冲撞的陈迹，分解两道深深的蹙纹。这纠结不展的眉心，倒很有几分像周渊。

我一怔，笑道：“姑姑说话更加风趣了。”饮一口茶，又问，“昱嫔有孕，我们的贺礼送畴昔了么？”

我忙道：“静姝娘娘得陛下厚爱，臣女不堪欢乐。”

冷风吹过，几片雪花飞入南窗，冰冷数点融在我的脸上：“娘娘汲引，臣女何德何能，能与娘娘比肩。”

颖嫔眼中的恨意几已不加粉饰：“我只是不甘心。”

芳馨道：“她一再出售女人，女人只是将她赶回家去，已是非常仁慈。女人畴前说，‘物有必至，事有当然’[52]。她本身选的路，怨不得别人。”

我点头道：“‘一贵一贱，友情乃见’[53]，民气机变也是常事。”紫菡的纸伞如落花飘远，在雪上留下两行深凹的足印，仿佛永久也填不满的心窍。“旁人我理睬不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便别无所求了。”

忽见漫天大雪中，一柄淡红色的纸伞如红莲初绽，冉冉而来。我猎奇道：“这么大雪，谁还会来漱玉斋？”只见纸伞一掀，暴露一张娇俏的圆脸。她在楼下向我挥手道：“女人……”

芳馨笑道：“甚么事如许欢畅？”说着命人上茶。

慎嫔俄然抬高声音道：“我们在这里避雪的，还是小声些，别让人听到了才好。”

芳馨赶紧施礼道：“说了这么些子话，奴婢还没向静姝娘娘道贺呢。娘娘大喜。”

自从天子扣问我周渊出走之过后，便再也没有伶仃召见过我。畴前，他放不下周渊，约莫见了我便会想起周渊的无情，故此只赏东西，却不召见。现在他既已想通了，还纳了昱嫔和颖嫔，召我伴驾，也实属平常。

天子笑道：“你若当不起，朕也不会赐给你。今晨火器厂送了几张新的火器图来，你也瞧瞧。”

在内里坐到手脚冰冷，正要回屋，却见天子身边的小简带了一个小内监，冒雪而来。我赶紧下楼驱逐。小简上前施礼，笑嘻嘻道：“朱大人，陛下召见，请随奴婢去益园半云亭。”

芳馨笑道：“是紫菡。这会儿来，定是有功德。”

慎嫔道：“他喜好她，她却只把他当拯救稻草。要不然，如何小皇子一出世，便忙不迭地过继到辅国公府去，给阿谁孤老太婆当孙子。若不是把前夫看得极重，为何好好的皇子不让他做？非要打发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