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女帝师二(30)[第2页/共5页]

来到半云亭，只见天子已坐在桌旁，身边只要两三个宫人奉侍，甚是简练。我忙上前施礼：“臣女来迟，请陛下恕罪。”

我向楼下的紫菡招招手，莞尔道：“她便没驰名位，又有谁敢瞧不起她？”

惠仙嘻嘻笑道：“娘娘说得极是。”

【第二十二节 物有必至】

我笑道：“你快归去吧，好生去各宫谢恩，有你忙的呢。”

我点头：“那日册封，mm当欢乐才是。”

芳馨笑道：“女人这话可问很多余了。若紫菡真是有了，还能这般匪贼似的，把楼踏得山响？”

小简道：“陛下明天兴趣好，备了茶点请大人去半云亭赏雪。”说着看了看我的装束，忽而笑道，“瞧大人在屋子里就穿好了大氅，但是要出门赏雪么？那口谕来得正当时呢。大人请。”

我笑道：“陛下即位以来，还从未有一名女御尚未生子便晋封为姝媛的。可见陛下是至心待你好。”

我奇道：“半云亭？”

“畴前红芯在的时候，绣了几幅新奇新奇的缎子被面，奴婢命人添了新棉花纫了被子，送了四幅畴昔。再者，女人畴前所画的美人携子图和送子观音图，奴婢各挑了一幅送了畴昔。昱嫔娘娘很喜好。”

惠仙不无忧愁道：“娘娘，这孩子如果皇子，高贵远胜于弘阳郡王殿下。”

我点头道：“‘一贵一贱，友情乃见’[53]，民气机变也是常事。”紫菡的纸伞如落花飘远，在雪上留下两行深凹的足印，仿佛永久也填不满的心窍。“旁人我理睬不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便别无所求了。”

冷风吹过，几片雪花飞入南窗，冰冷数点融在我的脸上：“娘娘汲引，臣女何德何能，能与娘娘比肩。”

慎嫔道：“才如许几个月，便要册封为妃了么？”

惠仙道：“这……但是陛下却喜好得很。”

小简引我坐在天子的下首，斟了一杯茶，便退开几步。我垂首端坐，只是饮茶。天子笑道：“上个月朕命人送了一把轩辕铳和一把百弹铳给你，还喜好么？”

惠仙笑道：“这会儿雪正大，谁会出来？”

颖嫔苦笑，很久方拭去眼角边的一滴冷泪：“姐姐金玉良言，mm受教。”

天子本来笑盈盈地看着我，闻言面色大变。小简正要开声呵叱，却见天子左手一摆，冷冷看了他一眼。小简立即噤声，还是垂手恭立。

我笑道：“我晓得你不喜好她，但她说的话有事理，又何妨听取一二。mm并非全无恩宠，何必作此悲叹？你看田女御，她和你同住在章华宫，现在还剩几分恩宠呢？”

天子笑道：“你若当不起，朕也不会赐给你。今晨火器厂送了几张新的火器图来，你也瞧瞧。”

紫菡站直了身子，向我行了一礼，浅笑道：“陛下封奴婢为姝，还赐了封号呢。”

只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周氏能够不必再提了，人老福薄。昱嫔像她，也是个薄命之人。”

正说话间，惠仙上楼来，见我和慎嫔语笑晏晏，不由游移。慎嫔道：“有甚么话就说。”

芳馨道：“女人向来不看天象占卜的书，变天了，看不懂也是常事。”

芳馨笑道：“女人此言差矣。别说小小一个女御，便是颖嫔娘娘，若非手握后宫大权，恐怕也要被人瞧不起。”说着又叹，“畴前的一后二妃，废的废，走的走，新后对劲又得志。畴昔宫人们都是一样的，可自从皇后为他们分出了品级——这些年，民气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