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女帝师二(29)[第4页/共5页]

皇后道：“倘若到期不能返还，岂不是堕了朝廷的信誉？”

我微微嘲笑：“苏司纳是皇后客岁暮春监国的时候一手汲引上来的，在弹劾封司政一事上，是有功之臣。现在却因如许一件无聊的事情被圣上怒斥。天然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49]，皇后既然发起纳妃，陛下也不好回绝。何况，颖嫔确是聪明仙颜，万中无一的女子。”

芳馨道：“奴婢只是替女人委曲。陛下明显……为甚么恰好封了她去？”

史易珠被封为颖嫔的第二天傍晚，紫菡来漱玉斋看我，我便留她用晚膳。她神采恹恹，似是兴趣不高，提着竹箸犹踌躇豫的，也不晓得要吃哪道菜。我晓得她的苦衷，便用银匙舀了一勺白豆放在她的碗中，浅笑道：“这道白豆炖髈，你若嫌腻，便只吃白豆好了。”

八月二十三日一早，听闻皇后微恙，因而前去侍疾。在椒房殿等待时，遇见前来问安的昱嫔。只见她身着茜色华衣，却不饰珠玉，只簪了一朵淡粉色木芙蓉，既素净又清雅。相互见过礼，便相对而坐。

天子不悦：“你是说，往钱庄去借么？”

我更奇：“明天史女人被册封为颖嫔的时候，我就在皇后宫里看着。就算昨夜不知，明天也尽知了。”

紫菡道：“禁军统领邢大人的蜜斯邢茜仪女人，畴前常来宫中伴随太后练剑的那位。陛下明天午后亲身拟旨，命李公公去了邢府宣旨，册封邢女人为——甚么嫔，择谷旦入宫。阿谁字我也不认得，只听陛下说叫玉嫔。”

我浅笑道：“本来是昱嫔。昱，乃是光亮光辉之意。这个封号好。她是如何被册封的？”

很久，忽听她唤道：“朱大人。”

我淡淡道：“颖嫔娘娘是要掌管后宫的，若位分太低，恐压不住人。且颖嫔貌美聪明，想来陛下也是至心喜好的。”

皇后笑道：“易珠在理财上确是极精通的，现在替臣妾管着后宫，真是大材小用了。”说着取过桌上的纨扇，朝天子缓缓一动——夏夜的凉意俄然变得灵动而善解人意。“易珠替臣妾管着后宫，日日辛苦筹划。却另有人不平，时而肇事。说来讲去，老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原因。”

芳馨道：“奴婢倒感觉，颖嫔娘娘一蹙眉，便有两分周贵妃的模样。”

慎嫔浅笑道：“她们闹她们的，我只过我的平静日子。”

芳馨道：“圣上的心机，可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

天子嗯了一声道：“如此，朕便为史女人正名。朕这就封史女人做嫔，因她聪慧过人，赐封号颖，皇后觉得如何？”

皇后点头叹道：“恐怕是不敷。”

我挽起被风吹落的披帛，淡淡道：“他的心机，我们只看便是了，何必去猜？”

我瞥了她一眼：“姑姑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现在该称颖嫔才对。谨慎颖嫔娘娘扣你的月例银子。”

我不答，只是用银签扎了一片蜜桃递于她：“人生苦短，你芳华恰好，多思无益。”

昱嫔微微一笑，游移道：“我当年年幼无知，获咎大人之处，望乞包涵。”

“玉嫔？”

我叹道：“姑姑如何提及如许的胡涂话？天子的恩典那里能当真？前有慎嫔，后有皇后、张女御，姑姑还看不清么？何况我并不想做嫔妃。”说着又笑，“我倒但愿陛下能对易珠mm好些，如而后宫便安宁了，我们又能多涨几个月例银了。”

天子蹙眉道：“望思子台……哼。”撇撇嘴，又道，“前些日子收上来的几家银矿，不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