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父女[第1页/共2页]

她不是幼时被糖葫芦一哄就好的小丫头电影，亦不是一句如有似无，却仿佛体贴的话，就能被抚平心中十余年的空缺……

赵江鹤眸间微敛。

赵锦诺却朝他屈膝施礼，“父亲留步，女儿回苑中了。”

赵锦诺缓缓回身，“父亲……”

但渐渐长大，渐渐晓得了辨认，便也渐渐看清了究竟。

荷包里是枚碎玉，缺了大半，识不出早前模样。

赵锦诺缓缓脱下衣裳，袖间掉出一枚绣着芙蓉的荷包。

赵江鹤敛了目光，避过她方才的话，转而道，“这门婚事，是你娘亲活着时订下的，不是你祖母和母亲的意义……”

赵锦诺微微敛眸，苗条的羽睫眨了眨，掩了眸间情感。

她说话，赵江鹤一向瞥目看她。

却如同在唤一个外人，并不靠近的叔伯长辈。

赵江鹤喉间咽了咽，沉声道，“阮家是户好人家……”

他还记得她小时候盘跚学步的模样，现在挂在脸上的婴儿肥已退去，愈产生得同她娘亲一个模样。

宋妈妈说过，父亲早前同娘亲很好。

赵锦诺敛了眸间情感，温声道了句，“女儿，晓得了……”

赵江鹤凝眸看了看她，当初放宋妈妈在她身边，是因为宋妈妈是个心机纯真的，但她倒是聪明，亦懂察言观色。

本日在祖母苑中，见到祖母对父亲的态度，亦心知肚明，这些年，父亲如果想要接她回府，不必比及眼下。

赵锦诺看了看他，蛾眉不觉微微拢了拢。

三月暖春，苑中夜色微凉。

只是在庄子上的十余年里，她一向都在胡想父亲有一日会来接她回府，也胡想过父亲起码会来庄子上看她，更胡想过父亲许是有苦处的……

她实在对他并无太多印象。

长大了……

但娘亲过世后，父亲对娘亲的好，似是没有多留一分给她。

除却刚听到呆傻二字时候的震惊，而后近乎没有波澜。

她也不知但是父亲晓得她跪了一个时候的原因，当下她都有些发软，他双手背在身后，似是也特地走得不快。

她自幼长在庄子上，本就是父亲默许的……

其他方才父亲该当都听到的，赵锦诺亦点到为止。

赵锦诺俯身拾起，悄悄拍了拍上面的浮灰，细心收好。

赵锦诺心底澄彻，便一向跟在他身后，没有开口说话。

她们母女，犹若一个模型复刻出来的，就连先前的脾气和性子都一样，除却偶尔说话时的声音和神态，判若两人。

却未曾想过，会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成了傻子……

杜鹃和海棠亦跟上。

似是不测，又并不料外。

便不必让祖母，父亲，和王氏再难堪。

赵锦诺遂才抬眸看他。

最后，赵江鹤俄然放慢脚步，尚在避影子的赵锦诺几乎一头撞上，从速朝他福了福身，轻声道，“父亲。”

见赵江鹤也看她，只是拢着眉头，声音略微有些发沉，“阮奕早前，的确是人中龙凤，天之宠儿，在京中这一辈里也屈指可数，只是……前两年从马背上摔下来，痴傻了……”

是啊，家中孩子多，长辈不免偏疼――但偏疼并非只是祖母和王氏，最偏疼的，是做父亲的他。

反倒将宋妈妈和庄子上的人照顾很好。

赵锦诺低着头，没有看他的背影，而是看沿途的灯火在青石板路上投下身前父亲的影子。

方才保护她，也较着冷淡。

有一刹时，她恍然感觉父亲是体贴她的……

赵锦诺又朝着他恭敬福了福身，遂才回身，同杜鹃和海棠一道回了苑中。

阮家再好，阮奕倒是傻的。

但玉上的光芒，似是透着温度，是娘亲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