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页/共4页]
“别的,其他的东西我一概不要,只要粮食,越多越好。”
女真人固然距隔开得远,但因为物质匮乏,对去到盛京沈阳的大明贩子一贯奉若上宾,买卖也是公允公道,情愿出大明境内数倍的代价来采办物质。而林丹汗治下的察哈尔部倒是一贯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久而久之,底子没有商户情愿来和察哈尔做买卖。
靳良玉沉默了一会儿,晓得不流露点真材实料出来,恐怕是没法取信于谢瑾了。踌躇再三,终究开口道:“实在这一批货色并不是我一小我的,而是张家口几家商号共有,只不过此次商队的主事人是我,其他几家都只派了族中后辈和掌柜跟从。并且……”他谨慎翼翼地看了谢瑾一眼,持续道:“我们此次采购的货色是后金指定要的,已经提早付出了三成的定金。并且,我们事前和后金商定过,因为路途悠远,草原上风险重重,如果路上商队出了题目,比如碰到胡匪或是被蒙古部落截下,定金是不退的。以是算下来,靳家真正的丧失实在并没有多少。”
直到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在谢瑾的要求下盖上私印,靳良玉像是刹时老了十岁,倒在椅子上寂然不语。
不过后金再如何强大,也是远在千里以外,鞭长莫及。若他真能靠上近在天涯的察哈尔,那么靳家说不定真能一跃成为张家口最大的商号。
“去弄几盆炭火和棉被垫褥过来,这帐篷里冷飕飕的,如何住人。靳老板是台吉的高朋,不成怠慢了。”
他说得这般天然,仿佛本日在大帐内一语道破靳良玉两人特工身份的,并不是他一样。
靳良玉神采数变,捏着信封的手指在悄悄的颤抖。贰心中千回百转,狠恶挣扎着,一旦写下这些信,那么本身毕生都要受人所制,但如果决然回绝,本身就再也没法回到大明,靳家的统统只怕要落入隔房的堂兄手中。想到家中年老的母亲,尚在襁褓中的季子,靳良玉闭了闭眼,咬牙道:“我写。”
见谢瑾言出令行,这些额哲的亲卫们都对他极其恭敬,靳良玉对他又多了很多信心,道:“那我就静候公子佳音了。”
是不是养女,谢瑾天然不清楚,只不过他宿世时曾传闻,晋商八大师在初期与后金互市的时候,为了相互取信,曾把族中待嫁的女孩们送去盛京给后金贵族做侍妾。现在随口一诈,公然便唬住了靳良玉,把实在环境说了出来。
他微微一笑,道:“蒙前人可不晓得辩白甚么养女亲女,一旦台吉晓得,你和后金之间竟有那么深的渊源,而你却试图欺瞒于他,到时候雷霆大怒,恐怕就算靳老板再舌灿莲花,也救不了本身了。”
靳良玉听明白了谢瑾的意义,欲言又止,一时没有接话。
听了这话,靳良玉一向绷紧的神采终究舒缓了下来,他脸上也暴露了笑容,道:“那是天然,今后等我的商队到了察哈尔,还得请谢公子多多关照。”踌躇了一下,还是问出了本身真正体贴的事情:“不知谢公子筹算如何压服台吉,放我归去?”
“实在靳老板行商只是为了赢利,不管是察哈尔还是后金,对靳老板来讲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舍近求远,千里迢迢跑到辽东去呢。”
谢瑾双手将他扶起,慢慢道:“我不但能够保住你一条命,还能送你一场大繁华,就看靳老板愿不肯意了。”
谢瑾看了他一眼,道:“台吉并没有甚么叮咛。是我本身,想来见见靳老板。”
只见这几封信,全数都是以靳良玉的口气写成。有的是写给后金,称靳家愿举家为女真效力,并详细描述了明朝的一些军事意向以及朝廷风向,为后金通风报信;有的是写给明廷朝中大臣,细细陈述了后金的环境,仿佛与后金互市便是为了替大明刺探谍报;乃至几封信,是直接进犯朝中重臣,揭穿他们暗里的犯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