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夫人（重要）[第1页/共2页]

义公这类老狐狸实在很会装，又长于察言观色，亦非常重视察看王爷的神采，他瞧着墨王爷此番苦衷重重，也不敢冒然打断他的思路，一句话堵在喉头未说出口。

“王爷哥哥，你如何不带你的夫人一起来呢？”小家伙说罢一双黑溜溜的眸子子转呀转，一手攀着一旁的护栏要爬上去，怎奈腿短，如何也爬不上去，肥肥的小身材儿扭啊扭，像只敬爱的毛毛虫。

饭桌上酒气正酣，顾墨望着小家伙不住回过甚来打量他的小面庞，内心很有些欢乐。他实在挺喜好小孩儿，特别喜好会粘人的小孩儿，他弟弟顾离小时候亦喜好粘着他。那小子五年不见，也该长成翩翩少年了。

“王爷，这是农家自酿的小米酒，不醉人的，王爷且尝一尝。”义公见墨王爷不吃菜，便劝他喝酒。

顾墨舒了口气，他坐得近，亦瞧得清楚，小家伙白白嫩嫩水水灵灵，小模样生得不错，他祝完寿，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攀着他的衣衫下摆缓缓爬起家，在他紫黑直缀上留下一个小印子。

顾墨本就有些醉意，被小家伙这么轻柔地一问，脑中更加迷醉，他伸手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头，亦是轻声地问：“嗯，你是如何晓得的？”

琴音淡淡也就这昏昏夜色能懂，也最是应景。一曲终罢，丝竹声声，管弦呕哑，舞姬们三三两两入得厅堂，堂中一时花开袅娜，有晚开的睡莲，亦有睡莲中羞怯含笑的美人儿，薄纱如尘，昏黄窈窕，甚是惹人垂怜。

小家伙望着他纠结一阵，撒开他的手扳着小手指又问：“那王爷哥哥，嗯，叔叔，你的夫人如何没来呢？”

……

印象中仿佛也有如许的美人儿卧在他怀中喂他喝酒。那美人儿姿势翩跹，面色绯艳，就是面前人儿这般的，顾墨一时有些痴了，脑中更加含混。那美人儿是他在疆场帐篷中遇见的，经常被他叔父找来陪酒，厥后亦被他带回了帝都。

“那你的夫人是和我一样的小么？”小家伙嘟着嘴又问，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小脸粉扑扑肉嘟嘟。

顾墨目不斜视，明显没喝很多酒，却有些醉意上涌。方才义公不是诓他吧？这酒后劲儿倒挺足。他揉了揉额头，一赤色罗裙的美人儿在他面前展转摇摆，在这昏昏夜色中一闪，闪的他脑袋晕晕乎乎。

轮到孙子辈的吴若白小朋友，氛围终究没有那么沉重，小家伙一身碧蓝衫子，头上总了两个角，双手捧着一个寿桃，蹬蹬蹬几下跑到他爷爷跟前拜倒，奶声奶气、像模像样说了句：“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顾墨幼时亦学过古琴，受过儒家中正战役、和顺浑厚和道家适应天然、清微淡远等思惟的影响，最是寻求乐曲的静态之美。此时堂中寂静，独幽琴音淡淡声缓缓，最是合宜。这也是为何古琴最适合于夜阑人静时弹奏的启事，只要如许的环境才气与琴乐的气势和它所寻求的意境相共同。义公此番为奉迎他，实在费了一番心机。

小家伙小手在鼻尖上悄悄一刮，皱了皱鼻子，非常了然道：“我当然晓得啦，因为我爹爹就是如许的，每次爹爹喝多了酒，娘亲都要骂他。”

小家伙打了个哈欠，悄悄伏在他娘亲肩头，跟他挥挥小手：“王爷哥哥，嗯，叔叔，晚安。”

顾墨亦柔声道了句：“晚安。”

顾墨回到坐位上，堂中已撤了宴席，此时有淡淡琴音入耳，竟另有歌舞扫兴。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坐在左边翠帘背面操琴的，应当是飘飘女人吧？那女人大抵有些倾慕他，但就如那小丫头所言，他并不喜好倒贴的女人，固然飘飘对他有些痴缠不甚讨喜，但是琴艺还不错，尤善古琴。浦城派指法细致，潇萧洒俗，疾缓有度，顾墨最是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