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父女[第3页/共4页]

他身后的乳娘吓得从速蹲下身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小豆丁便嘟起嘴不说话了。

那是产生在哪年的事情？哦，那年阳儿五岁、月儿四岁，太后为了彰显皇恩浩大，例外册封儿子为镇国将军，女儿为珍月郡主。

潘子安便去了左边面第一个空着的官椅上坐下。

何氏端上来一盆白果饨鸡，这是年饭的最后一道菜。世人早就吃饱了，但闻着热腾腾的汤还是想喝一碗。

潘子安望望儿子的背影，女儿死于非命，儿子不靠近他，老父不量解他，本身从小的政治抱负不能得以发挥……而闻名于天下的三顶帽子――驸马、名流、美女，他一样都不喜好，却想摘摘不掉。

窗外响着零零散散的爆仗声，正房里的谈笑声也不时传出去。钱亦绣又想到了葬身于松江的小爹爹，阿谁俊朗的少年不时在面前闪过。另有猴哥、大山、跳跳，这几个熊孩子，心越来越野，此次已经出去半个月了还没返来……

不到晌午，几个泥猴泥狗就回了家。连帮它们开门的蔡老头都非常镇静，敞着大嗓门叫道，“姐儿，姐儿，猴哥和大山、跳跳返来了，白狼也来串门了。”

那几个“熊孩子”是在大年初二返来的。这天下着雨加雪，气候阴冷，门路泥泞。钱香和钱满婉回钱家大院了，多多又来请人。因为天太冷，钱三贵不能出屋，便派钱亦锦和钱满霞去了大房。

世人又谈笑半晌便去了西厅吃年饭。

镂空的雕花窗棱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撒在素绢上，像一颗颗淡金色的珠子在上面跳动。

主桌上还放了一套空碗筷，这是给死去的钱满江摆的。空碗里有几块鱼肉和素菜，这是程月遵循本身喜好的口味夹出来的。

潘子安又躬身道，“儿子不孝，让父亲母亲操心了。”

他有三个后代，儿子多像紫阳公主，小女儿多像叶姨娘。只要这个女儿最像他，端倪如画，气质脱俗，极高的绘画天赋更是像足了他。他该捧在手内心心疼的女儿，却死得那么惨烈。

就被跑来的丫头抱走了。

饭前也请了在后院勤奋的陆徒弟，可儿家要加班加点，过年了也果断不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个轻糯的声音说，“爹爹，月儿想做你手里的那颗珠子，让爹爹看月儿，不看珠子。”

从那年起，他就再没有跟一双后代亲热过了。

他的话把大师都谈笑了，钱满霞羞得头差点埋进碗里。

余光中，那双极像他的眼里涌上了一层水雾，难过地看着他，嘴里还说着，“爹爹，月儿要爹爹。”

吴氏笑道，“这是霞姑最后一次在娘家吃年饭了，今后过年也只要初二才气回娘家。哎，爹和娘对不起你，从小干很多吃得少……”话没说完便红了眼圈，又说，“听话，把这鸡腿吃了。”

右边是张泛着亮光的雕花金丝楠木美人榻，榻上铺着绣有繁华快意的青色锦垫。

相框中间摆着一个红彩描金黑漆象牙嫁妆，嫁妆有共三层。他翻开最上面的一层，把一支朝阳五凤衔珠钗放了出来，这支钗是用在宝吉银楼买的那五颗珠子镶嵌的。

潘老夫人从速拦了话，笑道，“哎哟，儿子一来老太爷就说这些不入耳的话。好了，大过年的，就让大师都欢畅欢畅。”又对潘子安说，“返来了就好，快去坐下竭竭。”

现在，不但下人住在大院子后的屋子里，连四个成了家的长工家眷也搬来了这里。人气旺了，手中又有了些闲钱，天然也就热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