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没心眼真可怕[第1页/共3页]

说着兰秀秀惶急得从自家的角落里摸出个荷包硬往老头手里塞。

您不晓得，他们就是畜牲，找人假扮货商坑了酒坊一批酒，说是货款后付。大水连那人叫甚么都不晓得，只听了那王常贵的话，就在作保的票据上摁了指模，连柜上的帐都让他画了押。到头来，人货全无。王常贵反口就说，人是大水引来的，货是大水交的，帐上还是他画的押，作的保，这钱就该王大水赔。

大丫看到王大水疼成那样，内心急得不得了，眼巴巴得瞅着老头子。

“你就是个傻骡子，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俩好的能一起打赌下馆子上倡寮，就你老诚恳实得在酒坊里干活。他们如何说你就如何干，你大字不识一个如何会看那些个帐，都是陈老六写上，你就往上摁指模。他们贪了那批货不晓得送到那里去了，老店主都骂他们没一个好东西，就你还信赖那陈老六。你要不去告，我们连大丫都保不住。”

“我没，没嚎，嗷－－－”，只听咔嚓一声响，王大水嗷的一嗓子，脸白的像抹了白灰，黄豆大小的汗珠子掉在了地上。

老头蹲在她家的房檐下稀里嗨呼得吃了两大碗，把个大丫唬得，这也太能吃了。院里的其他租户，大抵清楚了事情的启事，感慨一下诚恳人没个文明心眼又少，只能被这些地痞们欺负。再三警告王大水他们，这王常贵仗着身边的狗腿子，没少欺负他们这些外村夫，此次被打掉了门牙，谨慎再上门来抨击。另有阿谁陈老六，现在获咎他，今后还是谨慎点。他那小我阴得很，根子深，跟他活计混口饱饭就不错了。虽说是酒坊的小掌柜，可也是三教九流的人都熟谙。现在做了包工头，跟东边的上等人家都打着交道，传闻顿时他的永兴城户籍就能办下来，这有了身份的人更不会把我们这些流民放在眼里了。

这都半年畴昔了，我们实在是支撑不住，欠了一贯钱的内债如何也还不上，连故乡的农税也是亲戚给垫的。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我想好了，明天就和大水到西市的衙门里去告他们。如果我和大水有个好歹，求您把大丫送到他奶奶家去，就在贺兰县。我给您一百个铜子还先前欠的药费，剩下的就当是您的跑盘费。”

“老六不是那样的人，他小时候吃块馍也要分给我一半”大水低着头嗫嚅着。本来分一半馍拉拢民气是他们家的传统，大丫暗自腹诽。

夜深人静，兰秀秀觉得大丫睡着了，就对王大水说，明天非论如何，他们伉俪俩都要进西市找阿谁王常贵。不能再窝囊下去，实在不可找找老夫人，就不信，他一个恶棍汉能把白的弄成黑的，另有老店主生前说的那些话，就不信他能违逆。大水吱吱唔唔，说是妇道人家不好出面，兰秀秀一巴掌拍在他的伤处，哽咽着把明天的风言风语对大水说了。真要吃了官司，她兰秀秀一根绳往窗户上一吊，要不往冰洞子一沉就处理了，可他们的囡囡就活不下去了。他们都是吃过苦的人，好歹有父母照顾着能有个自在身，可囡囡呢？没了父母你让她咋在这个吃人的世上活下去啊！

老店主甚么事都晓得，没去之前痛骂王常贵是个不孝子，骂那陈老六奴大欺主，没想到过了不久就去了。他白叟家一走，王常贵就扣了大水的户籍，逼他认罪还帐。那但是一百贯钱，大水哪能担得起。不让他作酒坊管事，甚么活难干就让大水干。您晓得，大水腿不好，腿疾几次发作，为了看病，我家又借了很多内债。而阿谁王常贵嫌弃大水抱病不能出工，就把大水的辛苦钱全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