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望门寡(五)[第1页/共3页]
“甚么意义?”卢秀珍有些懵懂:“看嫁奁?”
“大郎媳妇,你如果坐得不舒畅了,就到车子里躺躺,等下到了老崔家那边就没得安息了,这守灵但是个别力活。”崔三爷用鞭子打了打木板:“弯着腿也够躺,归正你兄嫂打发给你的被子也不是新的,倒在上头姑息一点吧。”
她望了望院门,那边站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神采有些冷酷,可眼神里还还是有几分眷恋。
圆圆的小面庞,一双眼睛里满是泪:“姑姑,二柱舍不得你。”
“这是隔壁村上的小刘,可无能哩,在城里开了几家店,屋子车子都有,只要你点头,便能够提个包去住啦!”姑姑说得喜气洋洋,眼睛不住朝她身上睃:“他还承诺到时候打个十八万八千八百八的红包给你们家,算是聘礼。”
“这……”崔三爷语结,话是不假,但是村里头长舌妇很多,必定会在背面说三道四的,特别是崔诚恳的两个兄嫂……崔三爷甩了甩头,到时候也不晓得会说些啥子刺耳的话哩。
卢家只打发了卢秀珍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上了路,临走时卢大根的手在口袋里摸了又摸,终究拿出一个小小的银角子出来:“喏,秀珍,给你做压箱钱。”
“你银子有多,我可没有!”卢大根婆娘将那银子攥得紧紧的:“她是去守寡的,要甚么压箱钱?压箱钱是娘家打发给她,留给她后代的,这做孀妇的,还能有后代不成?”
老崔家?卢秀珍一时没反应过来,厥后才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崔家的小孀妇,老崔家天然就是传闻里的夫家了。可她临时还没适应改口喊这个亲戚阿谁亲戚的,故此还是还是用“老爹”两个字称呼这位来接她的三爷。
“我今后要挣很多很多的银子,多得数都数不清!”卢秀珍躺在那床破被子上头,眼睛盯着蓝天上悠悠走过的白云,用力吼出了一句,模糊约约的反响似有似无:“银子、银子、银子……”
卢秀珍悄悄伸脱手来摸了摸屁股,都坐了快一个多时候了,还得大半个时候,夫家住得蛮远的,她都坐得腰酸背痛了。
大柱比二柱年长几岁,受父母的影响更多些,故此对这份亲情也显得有些淡薄,不如二柱还是一副赤子之心,只不过贰心肠还是童真未泯,从那眼神就看得出来。
“老爹,另有多远哇?”卢秀珍望了一眼坐在木板车前边的老头儿,他自称姓崔,让她喊三爷:“我跟你们老崔家是本家,你喊三爷就是了。”
山路弯弯仿佛羊肠,曲盘曲折的朝前边延长着,仿佛望不到头普通,山岭上一片翠绿,树叶跟着轻风不住的起伏,就如碧波拍打着海岸线,忽而卷了过来,忽而又退了归去。那一片翠绿里,装点着鲜艳的花朵,不时的有花瓣飘落,掉到卢秀珍红色的衣裳上头。
“是哇,新娘子过门,可不得夸妆?乡亲们都会来看看新娘子带来的嫁奁哩。”崔三爷指了指那床被子:“你这被面都褪了色,说是嫁奁人家都不会信赖,唉……”他瞅了瞅卢秀珍,油然有一种怜悯之心,这闺女生得这般水灵,可命咋就如许不好哩,在家兄嫂对她不好,还摊上了望门寡,老天爷也真是狠心哟。
“三爷,”卢秀珍有些莫名其妙,不晓得这位崔三爷为何必然要把本身的名头亮出来,只不过她还是很灵巧的改了口:“三爷,离村庄还很多远哇?”
崔三爷终究回了头:“大郎媳妇,传闻你这些日子抱病了,看起来还没好得完整哇,咋就在说胡话哩?你可临时别想这么远,就想想进了老崔家的大门,人家看嫁奁的时候你该如何说才气把这寒酸圆畴昔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