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翁婿[第1页/共3页]

取小手斧沿门缝悄悄一跺，内里的铜锁便如同豆腐般裂开来，两人窜出，内里月朗星稀，沉寂一片，大多数人却都在梦中。

见邓季再次点头，老头问道：“有多少人马？”

因为是在粮仓里，伍氏讳饰入口处的粮秣堆得很多，精干们搬了半天赋通出条能容人爬入的小道来让邓季进入。

数日来，寨子外两军厮杀不断，担忧贼人势大杀败官军后伍氏不免，担忧官兵杀退贼众往厥后找伍氏抨击，担忧贼半子死在阵中让女儿守寡，担忧贼半子向大贼魁说出自家密道，诸般各种，又上了年纪，伍恭都多忧少眠，本日让小妾锤了半天胸口，又是快到五更天赋眯着，只是还没多长时候，就被门上两声小扣惊醒过来。

多事之秋，半夜门响必无功德，眼睛还在含混，伍恭内心已“格登”一下，深吸口气稳住心神，按住身边欲起的姬妾，待门上又响了两声，才开口问道：“是何人？”

邓季悄悄一笑，嗤道：“今逢乱世，何人不为己？即便他真晓得了，分出一半与他也就是了，此等天赐之物若不取，必悔之平生！”

见半子雀跃，伍恭只得苦涩一笑：“我便同意了，另有伍氏族老们，他们如何肯？”

前次来过伍寨一遭，邓季却没弄明白老丈人伍恭寝室地点，还好来前已问过伍窕，等郭石回击将门掩上，两人便如同狸猫般轻灵地消逝在了黑暗中。

作为掩蔽密道入口的粮仓选得天然偏僻，仔谛听听，摆布俱无人声，上前在仓门上悄悄一推，内里倒是上锁的。

鼻腔中虽哼了哼，伍恭倒也抬高了声音：“里进另有我姬妾在，且待我支走再说！”

这么说就表示老头同意了，邓季顿时大喜：“有丈人互助，计议周到，定让寨外官兵难察分毫！”

唤出里进的小妾，又摸黑找火镰扑灭油灯，暗淡灯火下，翁婿俩对坐而谈。

这趟作说客只带了郭石出去，回洞口挥手让密道那端的精干们暂退出去，邓季与郭石合力，先将粮包搬回掩住洞口。

“好叫丈人晓得，小婿并未泄出密道，只是带自家人马前来，连同伍窕在内，俱在密道外等待！”

“丈人，倒是小婿雷公！”

伍恭也晓得，前次为避过薛礼所带官兵让贼半子晓得了伍氏密道，他若断念要做，真闹将起来，伍氏留下也逃不过一死，除非本身能将这半子捆绑交到官兵手里，不然也只剩从贼一起好走，重重叹口气后，他无法问道：“你只稀有百人马，如何能成事？若寨外官兵回救，不过半晌便能破寨而入！”

“你这小贼，来此何为？”

等计议安妥，鸡鸣不竭，天涯已发白，翁婿俩便静坐到日出，伍恭唤人调集族老练大厅议事，又让邓季与郭石先躲入大厅草帘以后，待族老们齐聚，伍恭将真相合盘托出，便只听厅内族老们漫骂、反对、感喟不竭，乃至另有族老提出调集族中长幼改换族长之议。

推开几个粮包，邓季谨慎翼翼地探出打量一番四周，四周倒是黑黢黢的，看不到一抹亮光。

“老朽失策，当日引竖子入宅，伍氏之难也！”

“何人不吝命？何人愿永久为贼？”邓季笑笑：“只不得当时，不得其人罢了！”

“如何能成？莫说官兵，若真被你吞下这很多粮秣去，内里那大贼魁能饶过你？”

邓季脸上一红，只得苦笑道：“丈人谬赞，小婿不敢当。”

伍恭不觉得然道：“寨子破时，伍氏还可借密道逃生！”

声音隔着房门、外间，但半夜沉寂，伍恭也能模糊闻声，忙下榻出外间开门，只能模糊看到面前恍惚黑影，他却已忍不住肝火开口斥道：“你要作死，却莫害我女儿，寨外几万官兵呢，如何就敢亲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