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走水[第2页/共2页]

到底是夏季里，就算面前火势冲天，模糊刺得脸面发痛，可北风瑟瑟，到底吹得人颤栗。

章老太太的眸子突然一紧，半晌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倒是泪流满面：“出息了，真是没想到，在我跟前扮了几十年，竟然这么出息了。”

何氏背后寒意一片，道：“寻到了两具……烧黑了分不清楚……”见章老太太还是直勾勾盯着她，她硬着头皮，咬牙道，“叫人来看过了，一个十五六岁，应当是豆蔻；另一个半百年纪，不能断言……”

还是这统统都是面前这一名老泪纵横的章老太太为了置夏姨娘于死地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颐顺堂里只剩下做主的何氏，和如何说也不肯走的楚伦栩，以及伴跟着他的李氏和两个孩子。

楚维琳点头。

赵妈妈领着一群粗使婆子一桶桶水往屋子里扑，渝妈妈向主子们回禀，说是已经差人去叫人手了。

冬青一下又一下替章老太太顺气，楚维琳看她一把抹了脸上泪水，胸口不住起伏，仿若真的伤透了心。

章老太太听了，放心肠址了点头，又道：“你和维琮都跟我去西意院。”

除夕守夜，各处都还未熄灯，救火的人手来得很快，只是这颐顺堂里只要两个大缸备了水，底子不敷救那东跨院，婆子们不得不提着水桶去井边湖边来回。

烟味有些重，楚维瑷不谨慎呛着了，连连咳嗽。

楚维琳迈入了颐顺堂，氛围里还是有木头燃烧过的焦味，她往东跨院方向看去，入目标景象让人浑身都不安闲极了。

李氏摆布各牵着楚维琛和楚维璂，呆若木鸡站在院子里，楚伦栩哭喊着冲要出来寻人，叫两个婆子死死拦了返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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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太太立得笔挺，半边脸映着火光，目光锋利深沉，扶着楚伦煜的手一点点收紧了，缓缓勾了唇角，扫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庶子一眼，腔调安静非常：“就如许吧。”

那句“出息”到底在说谁？

说完，章老太太回身，颠末楚维琳身边时，她道：“去把维琮叫起来。”

冬青手脚敏捷替章老太太穿好了锦鞋，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