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腊八[第1页/共2页]

时人腐败、重阳时都要祭祖，可最最看重的还是腊八这日。

兄妹两人又商讨了会儿，见夜色更加浓了，楚维璟再不走，就要错过二门落钥的时候了，只好就此打住。

“女人放心，五爷那边陆妈妈亲身送畴昔了。”

半夜里，楚维琳真的梦见了江氏。

过了腊八，年味一天比一天浓。

一时之间，楚维琳也不晓得要如何欣喜楚维璟。

便是如此一碗，吃得还是有些腻味。

楚维瑷手小，行动不快却格外细心，得了章老太太几句夸奖，不由喜笑容开。

趁着日头好，楚维琳和楚维瑷坐在颐顺堂里剪窗花。

“奴婢也奇特呢。”宝莲笑着摇了点头，李氏身边的人送来的时候，她还觉得传错话了呢。

楚维琳进到西次间，一一问安后落了座，略等了会儿，章老太太收缀安妥从阁房出来。

不但仅是主子们，连各房的妾室都到了，跪在了最背面，除了夏姨娘。

屋子里其乐融融，冬葵出去，道：“老太太，五太太娘家嫂嫂过府了。”

而江氏甚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淡淡笑着，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轻柔抚摩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再展开眼时已经大亮了。

“人都齐了，便去吧。”

“书上不是说：‘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嘛！”

浅显日子里能免，到了初八那日，便草率不得了。

楚维璟倒不在乎，他早就对楚论肃寒了心了，提示了楚维琳一起把稳，他挥挥手先出了琉璃苑。

这么首要的事情，楚论肃必定是清楚的，只是在那场变乱里，他到底扮演了甚么角色？半推半当场成了，还是被蒙在鼓里？

楚维琳点头，都喝完了，见那莲子模样好，便伸了勺子，送入嘴中一尝，不由笑了：“还没烂。”

梦里，她扑进母亲怀中陈述这些年的无助和痛苦，说她救不了父亲，帮不了弟弟，留不住孩子……

楚维璟应下，顿了顿，笑容几分调侃：“你不让五叔父晓得是怕他痛心，我要瞒着他倒是怕他通风报信！”

李将军府上自是年年送粥入楚府的，可李氏往年只把自个儿院子里的粥送来，从未分过娘家送来的这些。

宝莲把食盒放在一旁，取了一个空碗来，各碗里都舀了一勺，匀开后端给楚维琳：“女人，还是照往年一样吧。”

颐顺堂里已经点了灯火，正屋里亮堂堂的，走得近些就闻声了谈笑声。

“维琮那儿有了吗？”楚维琳一边喝，一边问。

章老太太担忧路滑，免了世人存候。

她这些日子是真真正正见地到了。

“三哥哥，千万谨慎谨慎，莫要打草惊蛇，”楚维琳叮咛，“也别奉告旁人，我父亲和维琮都不清楚。”

宝槿独安闲空荡荡的园子里站了两刻钟，内心发毛不已，底子不肯细究，一个劲点头：“奴婢哪个也不说。”

楚维琳见她欢畅，不由浅含笑了。

陆妈妈闻声了，笑骂道：“急甚么，等入了腊月，还怕没雪吗？”

楚维琳望着面前或稠或稀各式腊八粥，撇了撇嘴。

“女人，腊八粥都送过来了，”宝莲边说边翻开四层雕花黑漆食盒，一碗碗拿出来，“这是大老太太院子里的，这是大太太送来的……”

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没有再提那些悲伤事，宝莲笑着给楚维琳讲新奇事：“女人，夜里下雪哩，可惜下得不大，才这么点点。”一面说，宝莲一面特长指比了比积雪的厚度。

楚维琳吃完，把剩下的都分了，宝莲和宝槿号召了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在中午前把统统的腊八粥都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