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算计（四）[第3页/共4页]

“想的体例越多，越轻易留下把柄，她也是损在了这体例上。”楚维琳道。

红笺摇了点头：“太太在时还好，现在还是闭起门来吧。”

老祖宗看了一眼大赵氏。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赵氏你竟然走在了老婆子前头。”

楚伦歆难堪地笑了笑，道：“你两个嫂嫂都不是有那等胆量的人，到最后是红笺仔细心细清算安妥的，哎！”

葛妈妈唬了一跳，那里还顾得上端方，抓着那婆子问：“哪一名的口谕？是功德还是……”

很快，府中便支起了灵堂。

宝莲又试着引红笺多说几句话，可红笺一向都是淡淡的，言语举止挑不出任何不当来。

叶家又不肯让叶语姝低嫁，退亲之时，叶家就铁了心了。除非是好婚事，不然就养叶语姝一辈子。

楚伦煜私底下与常郁昀道：“这便是宦海常态，不必然求着你拉扯一把，只求不被扳连了。”

初初探口风的时候，叶家是有些踌躇的。只不过楚维璟和叶家的兄弟们熟悉，叶家人晓得他的品性，又担忧常府这里会添些是非窜改，便也应下了。

大赵氏去得俄然，到最后替她当真清算遗容的是她畴前时不时吵架的妾室，也算是人生无常。

本觉得常府会一蹶不振的人有些摸不透局势了，又是进宫听经，又是犒赏，仿若常府并没有叫姻亲拖累住，即便是宦海上受了些盘曲，可荣光还是，仿佛还是阿谁逢年过节宫里犒赏不竭的常府。

一个不受宠的妾，实在过得比她们这些大丫环还不如些。

柳氏听了这话，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牢里这么多日，又是从乱葬岗上收回来了，如何还能有些好模样。

院子里，葛妈妈正在怒斥几个小丫环，外头一个婆子快步出去，叫她一眼瞅见了，吃紧低声喝道：“这般心急火燎的，也没个端方！”

因着是六月里，又不是风景大办，停灵时候便不长，七日以后便奉上了山。

大赵氏死在牢里，依着常例，尸体是叫草席一裹就扔去了乱葬岗。

楚维琳不由想着，躺在棺木中的大赵氏，若能亲眼所见这一幕，不晓得又是如何样的表情。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这句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假。

柳氏连连点头：“是啊，虽说还在热孝里，可毕竟是我们家里把大嫂迎返来入葬的，还热孝里娶妻，总归不好听。”

不但是楚维琳不解，楚伦歆也是一肚子迷惑。

出殡那日，男人们护着去了，楚维琳好言安抚了卢氏与徐氏几句，抬目睹站在远处的红笺神采悲戚，她心中一动，表示宝莲畴昔。

红笺一怔，红着眼睛看宝莲。

叶语姝退亲，都城里大家晓得是常郁晖的错误，可这等事情本就是女人家要吃些亏的，再加上常郁晖演了一出“荡子转头”的戏码，以常、叶两家的干系来看。叶家对峙退亲，到底有些“不近情面”了。

傍晚时，老祖宗和柳氏一道返来，府里世人的心便安了。

“我上回在你及笄礼时见过那叶家女人，真是讨喜的人儿，三叔娶了她，也是修来的福分。”苏氏笑了。

话是这般说的，可世民气里都存了些担忧。

苏氏晓得楚维琳意义，笑道：“你和五姑母都在这儿，我们还能远了干系？”

十八日一早，老祖宗梳洗换衣，由柳氏陪着往宫里去。

六月十八日，法雨寺里人挤人的，不免碰到了熟悉的人家，人多就有是非，常府现在这状况，还是避着些为好。只是这些话，柳氏不好出口，见老祖宗发起留在府里，她悬着的心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