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惊雷（七）[第3页/共4页]

段嬷嬷晓得老祖宗的意义，点头道：“叫人看管着了。”

不过，比之大灾大难，这等让步算得了甚么，常恒翰晓得轻重，点头称是。

能见到面，总算不是最遭的。

老祖宗缓了会儿，等精力稍稍好些了，低声问道：“都清算好了？”

老祖宗眯着眼睛，看了世人一圈。

常郁晖低下头，并不回嘴，道：“孙儿晓得。”

这个答案楚维琳附和，山高天子远。明州与都城也是千里之遥，只要提早收到了动静，涂氏完整偶然候带着常郁晚和常郁曜出亡，常恒淼就逮时只要交出三具辩白不清的尸身，又有谁能够断言这几人不实？就算还是成了逃犯，却能够活下去。

小皇子年幼不假，但圣上还在龙虎之年，十五年后，二十年后，这个江山到底会落在谁手上？

“我们常家风景了几十年，是时候退一退了，起伏不免，最首要的是保持本心，谨言慎行，莫要再添祸事。”老祖宗沉声道，“特别是郁晖，再闹出畴前普通的事体来，别说保不住你，一家长幼都要一并赔出来了。”

车把式唤了常郁昀一声。

但这个答案，并不能完整消了圣上的狐疑，圣上只是不肯意伤了太后的心。

楚维琳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缓，才安静下来：“我没事。只是梦见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楚维琳设身处地地想。换成了她，她是半刻也活不下去的。

本日能稳住圣上，与老祖宗的干系并不大，作为臣子，不管表多少忠心，在上位者眼中，都会存了一丝疑虑，承平时还好，一旦到了多事之秋，不免会粉碎了均衡，何况，只是赵府流浪，还未连累到常府，老祖宗心急火燎地去，在圣上心底，说不定另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义。

松龄院里灯火透明，常恒翰和两个弟弟候在院外，见老母亲疲惫，上前扶住了她。

段嬷嬷坐在一旁，细心替老祖宗按腿。

老祖宗笑了，笑容几分无法几分了然，她进宫里是去见她的那位太后叔母，是见她的天子弟弟，明知天家无情，却不得不拼一次，求他留给常家一条路。

柳氏自个儿也上了肩舆，翻开帘子一角与楚维琳道：“我会照顾好老祖宗，你们莫要担忧，就在城门候着吧。”

太后不信常府会连累此中，圣上若一意孤行，伤了这一名“皇姐”，太后便是无能为力，也会悲伤。

真正让圣上顾忌的只要太后。

“那伯娘叔母她们呢？嫂嫂们呢？”楚维琳又问，话一出口，常郁昀还未答复之前，她本身先皱起了眉头，反手握住他的手，道，“如果说，宿世常府里，有一人能够满身而退，你感觉是谁？”

“阿谁莞馨，已经措置了。”段嬷嬷道，“也查了家庙，她和阿谁跛子钱七私通，按着端方办了。”

老祖宗看了一眼一旁沉稳的楚维琳，这孩子懂事归懂事，倒是从未面见过圣上的，在那一名面前，一个不谨慎透暴露来的神采便能够招来祸事，老祖宗不敢冒险。

永王和圣上都是太后的亲儿，她当年心疼永王更甚，看着他们亲兄弟相争，太后伤透了心，即便她明白这就是皇家，但骨肉亲情还是是她难以割舍的。

常郁昀望着楚维琳晶亮的眼睛，心中一动，脑海里倒是划过了几个分歧的人选。

不是最糟，那就是还不至于落到抄家灭族的境地，常郁昀临时松了一口气，翻身上马，护着马车回府。

常府的女眷当中，过世的吴氏太太追过一个诰命，去了岭西的涂氏也受过封，只不过她之前长年不在京中，也没有入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