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4页/共4页]

春巧怔愣地不敢言语，讷讷地望着她。姨娘一向性子暖和，从未见她这么活力地与丫环说话，到底是如何了嘛，菱儿的走，谁也不想的啊，她又是骂老爷，又是对下人发脾气的，这么不依不饶的，菱儿就能返来了？

冯佟氏瞪她一眼，恨奶娘笨拙：“胡说甚么呢，她一个穷酸，有甚么钱啊。”

照说以她的性子与胆量，哪能不要命地这么违逆于他，再说，另有肚子里的孩子，她都不顾了？故而，他才猜着，她是不是从那里密查到了那吴清现在的景象，才有恃无恐？可妇人，就是少见地，再有好前程，现在也是个没品级的小教习，他若想捏死他，也不是没那本领的。

这下，宋嬷嬷终究明白了太太的意义，真到了当时候，银子铺子必定得收上来，哪能便宜外人。

这些动机固然一向未曾透露，可也一向盘桓在冯元心上。故而，当那日绿莺俄然一改常态，说出那些刺耳话时，他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吴清。

枕下一把头发，不是断发，长的，带着发根，乍一看，甚为惊悚。

他为本身撑开一张羽翼，非论庇护得好与不好，起码给了她一个避风港。可她不能这么无私，她的心没那么大，她也会难过、也会痛，菱儿的遭受，是个坎儿，她过不去。她不能像一只鸵鸟，苟求安生，她要做些甚么，固然使出的是把双刃剑，伤人也伤己，可若不做，她知己难安。

颠末那次翻天的辩论，此时她有些绝望。不是因为降等的炭火、粗大不化的盐巴、盘子里惨白惨白不着名的肉，而是冯元的态度。他没让她回南门，而是持续困在这个无生无气的樊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