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连[第2页/共2页]
闻言,绿莺顿时羞愤瞠目,她都已然是残花败柳了,莫非仍躲不过似猪肉普通的,待价而沽?
抖擞动手将巾子泡过药后,她踱到床前。翻开被子,深喘了几口气,她缓缓褪下了少爷的寝衣。固然这身子每日都要见到一回,可却仍然让她毛骨悚然。
她转过身,一手抵住嘴,阻住即将出口的哭泣,垂着头一起疾走,正要迈过门槛,又听那人道:“明儿给我持续去卖糖葫芦。”
还要去抛头露面?似猴子普通被张望取乐、脱手动脚?绿莺面前更加恍惚,内心如刀割普通,没回身,胡乱回道:“奴婢省的了。”
直到哭得眼睛肿如核桃,才想起还要给少爷擦身,她赶紧擦干眼泪,燃烧坐上了药罐。
刘宋氏冷眼斜睇她,见她神采煞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惨样,便也信了。想起方才她半晌才吭哧出实话,跟个马后炮似的,害自个儿成了个狗腿子,对她是又恭维又小意,的确恨她恨得牙痒痒。
绿莺深喘了口气,顺势止了笑,木着脸道:“人家不过是逢场作戏,奴婢一个丫环,哪配入人家的眼,不然也不会被送返来了。”
刘宋氏瞥了她一眼,内心嘲笑,随便地摆了摆手,教唆道:“去给少爷煎药擦身罢。”
撑着胆量擦完,她颤抖动手为此人拾掇好,不敢多瞧一眼,赶紧奔出了房。
刘宋氏一怔,迷惑地眨眨眼,大张着嘴呆呆问道:“甚么没妻没妾?”恍然想到甚么,她一喜,“是那大人物还未结婚?”
房门被甩得叮咣响,绿莺心神俱散。
“你!”刘宋氏一窒,被噎得上不去下不来,刚想似以往那般讽刺叱骂她一通,蓦地想到她现在的大造化,讪嘲笑了笑,嘴上哀叹道:“我知你辛苦,可这也没体例啊,老爷放手人寰,少爷病瘫在床。”
刘宋氏晓得她赶上朱紫后,不敢再似畴前那般磋磨她,此时更是喜滋滋地打量起她。脸颊红润润,俏得跟朵大红花似的,眼儿水汪汪地似带着钩子,一身细皮子能掐出两把水儿。
刘太太怕儿子生褥疮,每日都让她为少爷擦一遍身子。她回回见此人都怕得要死,恐怕他哪日如僵尸普通蹦起来,吭哧一口咬死她。一想到每日都要例行来替他擦拭,那心就变得比秤砣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