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页/共3页]
无法,有缘无分,毕竟徒然。
不过,还吃蚂蚱?他统统所思,这倒是有些好处,“是云翳府么?爷记着了,下回有闹蝗灾的地儿,爷便启禀皇上,到时在云翳征民,再派去受灾处,定能灭了那蝗虫害。”
经她这一提示,冯元才想起来,因着水利之事,他将要无穷期的落户江南,宦途有望,另有张轲那厮不时在他面前嘚瑟,妻室无能,宗子窝囊,长女痴蠢,人生不快意事十之八.九,公然,这八.九都让他摊上了,活了半辈子,没几件让他快意的。
夜里,冯元躺在床上,忍不住唏嘘:本来不止我一个不想去南边,不知太太和宗子对这事,是何设法?
但是厥后呢,为何变了呢?绿莺有些恍忽。
翌日,送走冯元,绿莺正渐渐悠悠用着早膳,秋云忽地掀帘进屋,“姨娘,玉家老爷求见。”
挺腰扶肚,她存着谨慎,脚下轻起轻落,踩着一溜外八步坐到床沿。
绿莺轻抚着冯元的眼角,那边平时大笑时有着层层纹路,不常大笑,那纹路也如年轮般愈来愈繁厚,可在他脸上,不但不显老态,反而更添贵气。他是个发黑发多发直硬的人,相书上说如许的人,刚强、不讲情面。心内好笑,真准,她于交椅上跌倒一事,他不就肯定没人害她么?
大家掐着一只蚂蚱,扯胳膊扯腿儿,啃脑袋啃身子啃尾巴?脑筋里顿时闪现这画面,绿莺绿着脸,好想吐,初见纯儿时被勾出孕吐,过了这么久,本不再吐了,此时竟又有些腹内翻涌。
今儿也不算做无勤奋,积少成多,迟早能戳到他的底线。只是......他是不是遇了甚么难事,如何神采如此不好?人也貌似减少了些?
冯元仰躺在外侧,双唇紧闭,呼声可闻。绿莺望着那张漂亮严肃的脸,虽是日日都能见到,可要让她闭上眼,在内心刻画出此人边幅,她却无能为力,总感觉他的脸是那么恍惚。提及来,两人耳鬓厮磨一年多,她那里能舔着脸皮正眼瞅他,想将他细细看上一看,也只能在他发觉不到时。可似这般趁他熟睡,将他细心打量,也只是第二回罢了。
另有那眼睫,她感觉,这是他身上独一一处逗趣儿之地了。两排跟小刷子似的,附耳在她肚皮上聆听、脸颊轻蹭时,便眨呀眨的,如孩童普通,暖和她的心。
本来是气话啊,绿莺瘪瘪嘴,心内感喟,回南门的路任重而道远,还须尽力啊。
“陵水庵,亦或旁的皆可,城外钟翠山上尼姑庵很多,你到时挑一个便是。”
若他生在乡野,只是个穷小子就好了,从今今后,夫唱妇随,不至于将来天各一方。
望着那红肿的眼皮,让绿莺往床头坐坐,他伸手够到那大肚皮,来回摩挲着,轻声道:“方才爷说的气话,从未筹算赶你走,吓着你了没,跟兔子似的,都要当娘了,如何还是如此爱哭?”
绿莺不知此中内幕,猛点头,一阵后怕:“妾身读过一本纪行,讲的是各地的风土情面奇闻异事,此中提过那云翳府,竟有那吃虫的风俗,蚕蛹、蚂蚱、菜虫,不但如此,还吃一种以竹为食的耗子,唤作竹鼠的,炒着煎着炸着,又香又脆,极其甘旨不说,还滋补养身。妾身感觉这该是人云亦云,或是那写书的瞎掰,虫子耗子哪能吃?妾身......还是觉着汴京好,再是冷,起码吃的顺
那日与秋云筹议,阔别这宅门是非地的对策便是:不热络,不巴结,适时再说说蠢话扫绝望,一回两回冯元骂两句,光阴长了,谁乐意总让个不见机儿的伴在身边,迟早将她丢回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