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页/共3页]

右边桌坐的是一众未出嫁的蜜斯表蜜斯和年青小媳妇，左边便是绿莺所坐的姨娘桌了。

那眼神过分庞大，有恨，有妒忌，有轻视，更有不甘。不甘？妒忌？莫非她做梦都想当丫环？还是小妾？哦，那自个儿情愿跟她换。另有，轻视？真是够了！凭甚么轻视她，她做错了甚么，出身、境遇，这都不是她能选的，如果真能选，那谁跟她换换命，只要不是倒夜香的，她都乐意。

先看了眼绿莺，从面上到肚皮，大略扫了几眼，见没甚么不当，微不成见地址点头。未曾问话，乃至未曾引发世人的主张，这等好似偶然的行动，顿时让绿莺心内一暖，老夫人不但没怪她起祸，还如此体贴，端的是个明是非的主子。

除了被众星捧月的老夫人，就属绿莺最惹眼了。来往女客中，可没有有身的，就算有，肚子扁扁，人家不说，你也是看不出来的。惹人重视是必定的，可她没想到，这此中倒有几束如有似无的敌意传来。

这主桌人少，坐着松快，姨娘那桌本来就是最小的圆桌，人还多，绿莺挺着个肚子，瞧起来非常拥堵，老夫人朝她开口道：“李氏啊，要不，你过来，来我身边坐？”

冯娴一喜，请愿地朝那妇人挺了挺下巴。冯璇委曲地落下眼泪，朝祖母扑去。绿莺则是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后怕，方才若凭着一股子打动劲儿，顶撞了那表姑太太，不知此时她还能不能好好地立在这里了。

小媳妇上要对付端着脸的婆母，下要周旋在一众心口不一的小姑妯娌间，个个是人精，这话懂。未嫁的蜜斯们更是将名声看得跟明净一样重，更懂。几岁的小孩子就不懂了，不过就是因着不懂，才不会存着坏心眼，传出甚么不好的话来，并且去哪都有爹娘兄姐领着，更不必担忧。

这话一进了世人耳，冯佟氏先瞪过来，旁人也将异化着不经意的惊奇或是歹意的目光投射过来，似小刀子普通唰唰唰将绿莺凌迟。

“就是就是，侯爷的好日子，李mm也得应应景才是嘛。”冯开另一名妾室张氏来塞缝。

再说了，瞧不上就别带出来啊，带出来你也得装模作样啊，不然不还是自个儿丢人，一个气度狭小的婆婆，将来儿子还如何说亲？

她这个双身子，平时最能吃的人，此时竟不知嚼在嘴里的是肉还是豆，是甜还是辣，的确如坐针毡。身边的几位不时瞪她几眼，拿话挤兑她，她都不知自个儿甚么时候获咎这帮人了，底子没打过交道啊，的确想去哭一哭长城，端的是比孟姜女还冤！

说完，她有些忐忑不安。实在这话是有些打脸的，老太君赐给你的不管是元宝还是鞭炮，你都得高欢畅兴接着，还敢推让？

姨娘不被带出门，亲戚家的倒是没有，只要侯府本家的在坐。侯爷原有两位老姨娘，并未生养，且早已不在人间。冯元的妾室只来了绿莺，故而，这桌除了她、大老爷冯开的几位姨娘，再有就是侯府的几位少爷房里的了。

老夫人的呈现，让世人面色各别。

闻言，老夫人公然心内熨帖，朝大媳妇不住点头。嗯，不但席面选得好，还不时不忘照拂着世人，公然是个稳妥的。

女眷吃梅酒，即便再不醉人，那也是酒，即便旁的妊妇能喝，绿莺胎内特别，可不敢喝。身边坐的是大老爷冯开的姨娘，姓白。方才就一向一脸兴味地盯着她，此时见她不肯喝酒，忽地凑过甚，一脸体贴肠问：“这梅酒不伤身，李mm怎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