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页/共3页]
绿莺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痛,口里腥甜,再忍不得,呜呜挣扎起来。背面这嬷嬷似生了双铁掌,抓得她生疼也摆脱不出一分。
正月里恰是冷的时候,宅子里的下人都猫在屋里用饭,只春巧和秋云走在院子中,往灶房捡着绿莺午膳后的盘子。
瞧她一脸肮脏也掩不住那风骚身材,冯佟氏紧紧攥着帕子,恨不得生撕了绿莺。平了平胸内郁气,她端庄一笑,大发慈悲道:“罢了,我知不是你的错,都是你这勾人的面庞儿造的孽。包嬷嬷,将她脸划花了罢,绿莺女人这么不幸,我们也得帮她一把不是?”
冯佟氏冷眼打量面前之人,乌发如云,杏眼桃腮的,端倪流转间似带着钩子,跟女鬼似的直勾人灵魂。鼓囊囊的胸脯惹人谛视,小腰细的跟柳枝儿普通,臀儿肥大,一瞧便是个是个能生的,弓足小脚圆圆俏俏,不敷男人掌心大小。呸,一身浪劲儿!她胸口起伏不定,上前狠狠甩了绿莺一巴掌。
冯佟氏回过神来,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领着几个嬷嬷进了屋。
冯佟氏瞧了眼身边的两个嬷嬷,一个姓包,一个姓房,当了一辈子老女人。她幼时便感觉这二人道子短长,想必因着未嫁过,现在性子更是古怪刻薄了些。
丁佩一早便知南门的宅子在那边,骡车走了半个时候停在了一处宅子的门首。
说得累了,冯佟氏正要坐于床上,忽想起冯元就是在这张床上与这狐狸精靠近的,她腹里泛呕,阴着脸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圆墩儿上。忍着恶心,她又扫了眼那架子床,鸳鸯枕恩恩爱爱地并在一处,锦被粉红香艳,她妒忌得的确要发疯。
进了上房,老夫人正歪在罗汉床上喝茶,冯元闻着这股子暗香便知是那白菊花茶。
说着话,她又扫了眼屋内:“至于你这檀香木架子床、寒冰丝床帐、花架上的几盆宝贵兰花,”顿了顿,她又轻视地指了指绿莺的绣鞋,“另有你脚上的这几颗珠子,虽不是我冯府库房出来的,可也花的是我冯家的银两,这般精贵的物什可不是你一个主子秧子配用的。”
门环被她“铛铛铛”磕个不断,声声宏亮刺耳,引得街上路人谛视。丁佩男人面皮薄,一扭身钻进了车里。
包嬷嬷瞧她临阵缩头,心内暗骂一句“银样蜡枪头”,抢在她前头“咚”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闻言,冯元额角青筋突突直蹦,与老夫人告别后仓促往南门赶去。
“啊——”这一巴掌力道不轻,绿莺头上金簪“叮”地一声落了地,头发疏松开来,遮住了那侧红肿的脸颊。
冯佟氏这几日度日如年,今儿终究比及冯元已分开南门宅子的信儿,这才趁机赶了来。
冯元只觉心上大石落地,公开擦了擦额角虚汗,莞尔道:“儿子谢老夫人体恤。”
屋里,绿莺的手被包嬷嬷扭到身后,疼得直冒汗,心知凶多吉少,嘴上却装着傻:“你们是何人,莫不是寻错人了?”
这时有下人来应门,正要扣问,包嬷嬷上前狠推了那人一把,几个嬷嬷簇拥着冯佟氏进了门。这院子从外头看门脸儿不小,穿过垂花门,面前的空位儿更是大,养个外室还用这么面子的宅子,冯佟氏愈想愈酸。
“哎呀,不当,不当。”老夫人有些烦恼道:“瞧娘,年纪大了就胡涂。那灶娘既一身妙技术,还是留在我儿身边,让我儿吃得好喝得好才是正理儿,娘反面我儿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