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探[第2页/共3页]
冯管家有些回过味儿来,不敢再接话,只低头充起木桩子。
“啪”,宋嬷嬷晓得她未活力,却还是往自个儿脸上一拍,嘴里告饶个不住:“老奴该死,太太恕罪。”
冯佟氏又抖动手将账簿往前翻,眼一瞪怔忡道:“镶金琉璃镜和那对儿鸳鸯黄杨木枕竟亦被他取走了......”
遂接着说道:“老爷总说应酬多,可妾身也不蠢,想必老爷在外头已有了知心人。可外头的mm小门小户出身,粗鄙不懂端方,服侍老爷一定稳妥知心,老爷不如将她接进府来,妾身作为主母亦好训导一番,到时自能给老爷调.教出个知心人儿。”
冯元面沉如水,推开她手,将帕子夺来,边拭着衣衿下摆水渍,边皱眉瞪她一眼,不悦道:“行了!坐下用你的膳罢,瞧你干的功德,多亏是在家里,这要在外头我哪另有脸见人。方才瞧你便不大对劲儿,神神叨叨的,得了失心疯不成?”
本想挑明诘责,可又怕高耸,引他不悦,这才想找个由头。她方才用心手忙脚乱,乃是成心引他骂她一句“一家主母干着下人的事儿,的确有失体统!”如此一来,她便可借着话头儿,端起主母的架子问起那外室。
也不知冯元取出多少值钱宝贝,冯佟氏气得浑身颤抖,再不想瞧那账簿一眼,往管家怀里狠狠一扔,扭身回了房。
吃着吃着,她游移着问起:“老爷迩来都未进过那二人的院子?”
斯须,便听她尖声道:“金丝雀哔叽上月亦被老爷取了?”
她将这话说得很有些忍辱负重的意义,冯元瞧她一脸惺惺作态,心内骂她醋缸。思及绿莺出身,他委宛道:“瞧你说的甚么话,她那出身,你唤她‘mm’可有*份。”
冯元轻抬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哼道:“大戏可算唱完了?”
“六月二十二,便是头几日,老爷取走了玉红莲鱼花簪?”
罢了,半辈子都是如许过的,早惯了。夹了一筷子菜,尝了尝还温着,她坐下吃了起来。
到了正房门口,还未进门,里头便传出一阵摔打声。她一惊,从速掀了帘子进了屋。
宋嬷嬷察言观色,心内忍不住感喟。人间宝贝千千万,属金银最不值钱,且这小盆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金树更是跟个梨子普通娇小,这也忒寒伧了。这不是擎等着人家骂你冯府小家子气?想了想,委宛道:“太太,那掐丝珐琅烟杆定能对侯爷心机,不如......?”
冯佟氏回过神,赶紧抓着帕子伸手欲替他擦拭。
她哀怨地瞧了一眼冯元,又往他腿上瞄了瞄,忽地有些面红耳热。
因而她碰倒茶盏,想着这下她定能得句“一家主母有失体统”了罢?!大功胜利正悄悄对劲,没想到竟让自家老爷湿了难堪地儿,不但未获得自个儿想要的那句,还被他赏了个“失心疯”!
“这是晓得老爷回府,特地去堵老爷?”
冯佟氏心口一堵,当她乐意么?
这话一撂,冯佟氏只觉坠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噗通”一下落了地,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看来老爷内心还是最恭敬自个儿。想到这里,她脸一红,笑容倒比方才逼真了些,殷殷道:“老爷要不今儿便歇在正房?妾身迩来习得了一把抓拿工夫,今儿给老爷抓抓头解解乏......”
宋嬷嬷幸灾乐祸道:“可不是?作张作致的,还美其名曰是来给太太存候,呸!大晚间请哪门子安,胭脂抹的一尺厚,香粉子味儿传了十丈远。哼,打量能将老爷拉去她院里,哪成想老爷连理都未理,媚眼抛给了瞎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