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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宠记》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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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虚惊[第2页/共3页]

冯佟氏望着换下镶薄夹官服,正坐在主位圈椅上兀自饮着茶的冯元,笑问道:“老爷,此次侯爷做寿,你看我们送甚么礼好?老爷快说说,妾身好着人去购置。”

县令太太领着后代家眷下人赶来跪在蔡荣身边,一家人捧首痛哭起来,哀哀声不断于耳。

绿莺立着的地儿刚好离蔡荣近些,竖耳一听:“是下官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枉送无辜性命,下官有罪。是下官有眼无珠......下官有罪。”翻来覆去只这一句。

绿莺卖力奉迎,小手不断,他舒坦地哼了哼,赏她个冷眼:“你觉得爷是信口拈来?哼,爷但是督察院的,这么点小事可用不着三司会审,督察院便可决计。上回那丰台县令也仅被收了乌纱帽,蔡荣本就没犯甚大错,偏要死要活的。”

但是要见甚么人?绿莺正百思不得其解,忽地冷不丁闻见几声“祖父莫去祖父莫去”的稚嫩娇唤,模糊约约听不大清楚。她往冯赵二人处瞧去,他们仿佛是未闻声。

如此爱民如子之人竟要不得善终,绿莺瞧他们一家子面色凄惶,连那懂事的焕儿也哭得一抽一抽,她不免内心亦跟着难受。

小儿脆声道:“这西角门旁有口枯井,死过人不吉利,府里下人从不走此门。祖父和爹娘也经常叮咛焕儿莫去,焕儿都记取呢,如何今儿祖父倒不记得嘞。”

冯佟氏腿僵肩酸,瞧他都快用完了,心急如焚。她眼一闭心一横,胳膊肘往中间一拐,袖子带倒了冯元面前的茶盏。

“那人是你祖父?”绿莺指指颤巍巍地蔡荣。

世人皆目瞪口呆,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何。

牵了牵冯元袖口,她小声询道:“爷,县令爷真的要被砍头么?”

冯元表示她给自个儿捏捏脖颈,昨儿在县衙歇的,常日用的木枕,蔡家那高愣愣的瓷枕忒让人吃不消。

绿莺一顿脚,朝冯元急喊道:“爷,县太爷要投井!”

“你祖父往角门去,角门可有甚么人在等他?”

闻言,小儿脸一白,赶紧点头:“没人没人,这西角门没人去的。”

冯元点头“嗯”了声。

忖了忖,到底另有些忌讳外头,他肃着脸叮咛她:“你莫出声,细心让外头听到。”

想到这里,她便苦着脸告饶:“爷,车外头另有人呢......”

替他捏了半晌,绿莺鼻尖儿暴露香汗,水灵灵的娇俏模样,如雨后的花骨朵普通。

见她今儿这般殷勤,冯元一时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被她晃的眼晕心烦亦只能忍着,不动声色地闷头用着膳。

本来是那蔡县令,披头披发只着寝衣正倚在门框上。

冯元傲睨她一眼,嗤道:“莫说绝望的话儿,爷这趟出门为何带你你内心没数?莫非只是让你来为爷铺床洗脚的?”随即哼了哼,不满道:“若只铺床洗脚不如带个丫环来,亦不似你这般娇滴滴一起上尽给爷添费事。”

一炷香的工夫不到,桌上溅满了菜汁子,几盘好菜被她东戳戳西挑挑,瞧着惨不忍睹。

嘿,竟能起了?赵彦忍不住腹诽,此人既是能起了如何不拜见我二人,跟没瞧见似的只顾栽栽愣愣往角门挪去,腿脚倒霉索,走几步喘几口气,嘴里也开开阖阖不知嘀咕些甚么。

那茶盏歪倒在桌上,原地咕噜噜转了一圈儿才停,半盏茶顺着桌沿儿滴滴答答全浇在了冯元的衣摆上,湿的位置好巧不巧,便在那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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