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起因[第2页/共3页]
冯元吃了几口酒,这乡野的酒不值钱,只清冽却不上头,此时倒是解渴,“我倒感觉此事似是有隐情,上饶民风浑厚,百姓多年来安居乐业,如何突然就成流民了?再说衙役也有近百人,都会拳脚工夫,连方才那般乌合之众都对于不了?”
余下被押百姓也已然回过神来,去时三人一帮五人一伙,归时只余二三,那死的不是血亲便是近邻,个个目呲欲裂号令着要打死这帮恶人,为枉死之人报仇。
“你个小老儿,当朝右佥都御史冯大人及西城兵马批示赵大人来此,速速唤你们大人开门驱逐!”
世人面面相觑,皆红脸点头:“回大人,的确如此,县太爷未扯谎话。”
冯元点头,如有所思,道:“那为何肇事的偏是丰台与上饶,如何不是古昌与川云?较着直指汴京,这又是为何?”顿了顿,他正色道:“此时定论为时过早,到了上饶便可晓得,你我也要警省些,那边也一定承平。”
“大人放心,下官已安排好了,掌柜的已让厨子蒸上馒头笼屉了。”
千恩万谢痛哭懊悔声不断,世人结伴家去。
冯元马上派人将城外匪囚押来,就在县衙的院子里审起了那领头的十几人。
轻纱碍眼,绿莺扫了眼屋内,没甚么希奇。她又顺着赵彦的目光往床上瞧去,模糊能瞧见,床上似卧着一男人,虽肥头大耳的也并不算希奇,趁冯元没重视翻开首纱又瞧了眼那人。
冯元想了想,叮咛道:“让掌柜的多购置些菜肉分给大伙,这又不是行军兵戈,能吃上就不要苛待自个儿。”
蔡荣愈说愈悲忿:“下官自认常日待人不薄,那县丞和主簿竟与那乱党里应外合,衙役们死的死伤的伤。”说着再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泪,“他两个常日也与那死伤之人朝夕相处,如何这般狠心啊......望二位大人能抚恤死伤衙役,对那些百姓也请部下包涵,他们原是本分人,何如被奸人鼓励才犯下此孽事。”
诸人皆惭愧低头,脸臊的讷讷不敢言语。
一个个屁股开了花还被淋上了辣油,终究抢着嚎着要招认。
赵彦听了这意味深长的话,直点头。他先头还感觉万事大吉了,经这一提示,再细一思考,公然松泛得太早,内心对冯元也更加佩服起来。
待鸦雀无声后,他令人关起那乱党,理了理官服正了正乌纱帽,神态寂然对一众百姓道:“近些年京里收到的奏折可说上饶民风浑厚,粮也年年歉收,因着近京,捐税也比其他州县减了五成,大伙说说,这事莫非是县令报的假折子?”
冯元点点头,朝床上之人问道:“你便是蔡荣?”
待冯元回转,赵彦斟了两碗酒,二人边酌饮便说着话儿。
冯元与赵彦二人对视一眼,派半数兵士在城外看管匪囚,余下之人皆进城。
冯元叮咛赵彦:“关着的乱党莫要轻心,无妨多派些人看管,这如果出了甚么差池,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的县衙哪另有常日严肃,的确似遭了地动普通,门漆掉了大半,一侧的宅门失了门环,只余铺首,阶下两处石狮子一处断了头,一处豁了嘴儿。
前朝因腐朽式微而被改朝换代。现在上位者昌明,百姓安居乐业,仍有一小撮前朝余孽心有不甘,不时想着给朝廷添点乱子。近年,更是建了个白莲教,打着念佛持戒的幌子,收养教徒,妖言勾引,以期达到抵挡朝廷的目标。
城门大开无人看管,往城里望去,只见商贩和百姓皆是希少。待瞧见城外兵士遍及时,百姓行色仓促埋头拜别,商贩也都手忙脚乱清算起摊子来,一眨眼工夫流派紧闭街上已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