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4页/共4页]

绿莺探出头来，将视野对上他的眼睛，当真地问道：“不，不是一向，是永久，你会永永久远对我好下去么？从现在，到我老的时候，到我分开人间的时候？”

“哈哈哈，好啊，好啊，就说我闺女是个有大出息的，啧啧啧，咳咳，看看，这一身行头得有二两银子罢？”李老夫站起家，眼巴巴瞅着那一身衣裳，伸出两个脏兮兮的手指头比划着。

“你会一向对我好么？”终究，她撑起微哑的嗓子，将心底的话问出口。

绿莺看着他，细心体味那话。忽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绿莺暗淡的脸一下子就亮堂了，她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甜。她该为他的直接感到失落么？该悔恨他的狠心么？不，才不呢。如果一个男人对女子不是虚假且刻日长久的蜜语甘言，而是敞怀的朴拙，这该是如何一个光亮磊落的恋人啊，这么一个狷介伟岸的男人，又如何能够会等闲地移情别恋呢？她该对他有信心才是啊。

绿莺呆呆地望着他，有些恍忽，她真的很想问一句：那我呢？

豆儿杵着不肯走，她是来为姨娘撑腰的，不想姨娘跟这个凶巴巴的脏老头子待在一处。李老夫不悦地瞥了绿莺一眼，笑了笑，热忱地虚伸开臂膀：“嘿嘿嘿，这个想必就是我那小外孙了罢，好好好，多俊啊，一看就是聪明聪明的孩子。”边说着还边招手：“来，过来啊，离近了让外祖看看呐。”他满眼热切地盯着豆儿脖上那条金锁，暗自揣摩是纯金还是包金，值多少银子，够不敷给儿子治病和将来家用。

李老夫头上冒汗，用破袖筒擦着黑黝黝的脑门，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末端才急火火隧道：“闺女啊，他如何说也算你弟弟，你就伸把手帮帮爹呗。归正你现在手头也豪阔，就当还了我的哺育之恩，啊？五十两，不不不，”他又颤颤巍巍伸出几根枯瘦的手指头，“一百两罢，你放心，爹今后再不会来费事你。”

李老夫一蹦二尺高，气地直吼：“那几本破书，统共都没卖上几个铜板，你当那是镶金边的书啊。”

“不等早晨你爹家来了？不是说跟他一块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