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了[第2页/共3页]

“丫环如何了，丫环便可不遵三从四德，便可不守妇道了？”佟固昂扬着头颅，据理力图。

这时又听佟固持续说道：“孟公曾说过：‘繁华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这话一落，他如蒙大赦，叽里咕噜地往门口颠去，转眼便没了影儿。

甚么乱七八糟的！他摇点头，横的怕愣的，对着这混人已然气不起来了。他绷紧脸皮，面无神采道：“佟大人少年豪杰倒是个记性不好的，应是‘繁华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闻言，佟固倒是一愣，却还是义正言辞说道：“张大人此言差矣，下官的姐夫能够不要她，可她却不能这般水性，俗活说，一女不侍二夫！”

绿莺也有些担忧佟固肇事，想劝却又感觉自个儿身份寒微。

佟固悻悻地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词穷，打着哈哈道：“女丈夫也是大丈夫，巾帼不让须眉嘛，嘿嘿。”接着朝绿莺走进几步，指着她凶横道：“说你是大丈夫，你就争点气，多学学人家花木兰！”

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佟固仗着年青气盛，却不怕他，挺着胸膛朝他走进几步。

张轲无法地阖了阖眼，只将他当作个无知纨绔小儿，也陪他闹够了，失了耐烦，下起逐客令：“佟大人且回家跟你爹娘吃粽子去罢，莫要再担搁了。”

佟固见了他如同耗子见了猫，吓得一缩头，咕哝几声，各式不乐意地朝张轲拱了拱手，惫懒道：“下官今儿脑筋落家了，方才都是瞎扯八道，张大人莫要往内心去。”

“停止！”

绿莺一惊，白着脸瞠目望向他，希冀他能甩给她一句安抚：“放心，爷只是见地赏玩几眼，毫不会将你换出去的。”谁知那人连个眼风都没扫给她，只听张轲乐颠颠儿说：“冯大人放心，那画确是吴道子亲手所绘，本官这就让人回府取来。”

这声音气势浑厚，世人一惊，一个个转头去瞧。只见一人扒开人群，还没让人瞧清脸孔，便几个大步眨眼间拐进了屋内。

张轲瞧这佟固跟只黑熊似的在这大吼大呼，强自压下心内的火，忍得嘴角直抽。

冯元转眼望向无礼的内弟，将眉头一拧，厉声道：“莫在这出洋相了，快给张大人赔罪。”

佟固公开一笑，又眼巴盼望向姐夫，冯元扫了他一眼，哼道：“还不走，等着留你饭呢？”

嘿，娘了个熊！这话如何听如何热诚人，他是想说“回家找你娘吃奶去罢”？佟固生了气，驴脾气上来，大刀阔斧立在屋子正中，梗着脖子道：“下官不回家了，今儿就在这过节了。”

张轲一怔，也只怔了眨眼的工夫，便顺势打着哈哈：“曲解，曲解一场，哈哈哈。”他嘴里这般说，内心却有些不悦，这冯元这般几次无常，耍着他玩呢？两人皆是正四品，张轲虽不惧他，但若因个丫环树敌仿佛也不大好。

冯元正要下逐客令，闻言一怔。甚么？他寻了好久的吴生之画竟被这草包得了？销声匿迹几十载的名画现了世，贰心内大喜，可却不知是真迹还是假货，估么这草包也辩白不出罢？

的确是滑天下之大稽！张轲忍着气，憋得面皮紫青。心道，这佟尚书的爱子公然如传言普通，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世人只知，此人将嫡母气得满嘴起泡，将老爹气得胡子直翘。可世人必然不知，此人还是个满嘴跑胡话的，他今儿算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