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珠胎[第3页/共3页]

履霜胡乱地拿衣袖擦着眼泪，低声道，“娘舅如果嫌履霜身份太低...我情愿做表哥的妾。”

竹茹大惊失容，“这是如何说的？亲生的孙子，便是来的早一些，莫非就不心疼了么？”

“我也如许想...”履霜心伤地低下头，喃喃，“毕竟收个养女是无关紧急的，不过是这两年的吃住，最多再费一副嫁奁。可儿媳是将来的世子妃、侯夫人啊...”

语音刚落，便感觉颊上蓦地一痛，成息侯的耳光狠狠地落下了。他暮年是练过武的，手劲不小，此次又下了实足的力，履霜一下子被打的跌到了床上，随即感觉牙根酸痛，嘴里模糊泛上铁锈味，约莫是口内出血了，脸颊也渐渐肿了起来了。她惶然昂首，“...爹。”

成息侯沉默应允了，令窦阳明带二人下去。

成息侯不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幽深，似要在她脸上灼出一个洞。履霜垂垂感觉惊骇，转过脸避开他的视野，勉强笑道，“爹为甚么如许看着我？”

成息侯回身厉声道，“你还要骗我！肚里的孽种已然三个月了，算算日子，不就是在行宫里有的么？除了阿谁孽障，还会有哪一个？”

成息侯听的眼眶红透，但还是狠下心肠，挣开了她，自顾自往前走。

履霜怏怏道，“他只说，我是他的女儿，窦宪是他的儿子。以是不准。”

竹茹点头，“女人还记得先头您问我们的阿谁斗室子么？现现在就是拨给三女人住的。自她母兄...后，侯爷迁她去了那边。”

暗中。漫天漫地都是暗中。

竹茹安抚说，“总之先把孩子保下来再说。等他真的生了下来，侯爷一则是祖父，二又是舅姥爷，那里另有不喜好的？到当时节二公子也返来了，必将不肯虐待您的。”

他是个暖和的人，从不会沉下脸的。履霜见了不由地有些惊奇，但这情感转眼即逝，现在她更体贴竹茹和水芹是否安好，便拉着他的袖子问，“爹，我的两个丫环还好吗？你去救了她们么？”

成息侯的目光仿佛有所松动，但转眼就冷硬了起来，回身往房外走，“我会叮咛医师，调最简便的药给你。”

履霜点头，“你不晓得方才我和爹闹成了甚么样――他要叫医师来开落胎药。”

水芹腹上受了伤，缠绕着纱布，昏倒未醒，是被抬过来的。竹茹则好一些，只是手臂上挂了彩。目睹她们没受成息侯的肝火连累，被刑讯乃至被正法，履霜松了口气，转口说先放她们归去医治。又特地说“我的事一贯瞒着她们的，她们并不晓得。爹不消难堪她们。”

成息侯目睹这环境，六神无主，是不敢相逼的了。当即亲身出了房门，把两个丫环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