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你教我如何杀人[第2页/共3页]

阿九不说话了，低眉看了眼湿透的衣衫，他只要这一件衣服，现在尽是细草泥巴，脏了，穿戴也难受。

“我不悔怨。”

阿宋眸光渐深，“不要悔怨。”

“很简朴嘛。”

这话很耳熟，仿佛在那边听过。阿九微怔，对了，他初入国师府奉茶时，谢梓安也对他说一样的话，‘在国师府可还风俗？’

“我要你现在将它活活捏死。如果连一只鸟都不敢杀，如何提杀人？”

阿九退后一步，此人喜怒无常，与儿时大为分歧，总感受很伤害。他神采稳定，“我不体贴，也不想晓得。”

阿九心中出现些奇特的滋味，思路如大网般密密麻麻将他圈住，却恰好说不出是何种感受，扰得民气烦。他一不留意，差点被小石子绊倒在地。

“你干甚么？”

阿九猛地一抖，怔怔望向依偎在它手心的鸟，又抬眸看了眼阿宋。面庞惨白，闪现惊骇之色。他做不到，面对如此和顺敬爱的小家伙，心肠实在狠不下来。

阿九咽了口口水，天国很冷，他不要单独一人待着，以是想拉些人下来，陪他。独一此愿，哪怕伤及无辜。阿九眼眶微红，颤栗地伸脱手放在了小鼠身上，手心传来的温热让他忍不住想落泪。

他分开斯须，又抓了只灰黑的小鼠来，还是只幼鼠，外相未长全，浅绒覆盖于身，软软在地上爬动。

门外跪着的仆从瞥见阿九出来，领他去了一间暗室。

阿九蹙眉，不睬会他，走至河边，拿出皂角和脏衣服，洗濯了起来。

“你能够趁它放松时，捏死。那样、它不会狠恶挣扎，你心中也不会这么难过。”

隔了好久，阿九还未洗完，阿宋俄然洒下一把细碎的枣肉，丢入河中。一刹时，长尾鱼儿抢先游来，绕成一团争夺食品。激水喷洒出，溅了阿九一身，他狼狈地颠仆在地，盆脱手飞出，在地上滚了一周。

他轻声一笑，“你觉得我当时的痴傻是天生的？还不是被毒物搞坏了脑筋。”

阿宋笑着，冷不丁收回号令，“捏碎它的头。”

阿九语噎，脸颊鼓起，他哈腰捡起又掉落在地上的木盆，拖着厚重的脚链往回走，“不要跟着我。”

“无聊呗，玩枣核儿。”阿宋看起来表情很好，声音颠簸颇大，充满高兴。他手中捏着五六个枣核，时抛时接。

阿宋见状，如孩童般欢畅的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是我犯傻，自个钻到别人网里去了。”阿宋揭开面具，啃了口枣子，慢悠悠答复道，“那杀千刀的在我身上种了毒虫，把我困在皇宫，每日必须食用百种毒物养虫，不然万虫噬心。”

阿九不满道，“你做甚么？”

仆从瞧他面善，随便白了一眼，答道，“只要像我们这类仆从命的才会死，朱紫食用钩蕈，是吃苦！”

“在莲山可还风俗？”

阿宋逼近几步，容不得他回绝，在他耳边道，“是因为，我一向想杀的人，明天死了，我的打算胜利了。”

“快点，我的忍耐有限。”

“吃…吃肉？”此话说得当真粗鄙不堪。

他的手指扣在衣摆上，扭了几圈，又散开。像是抱住了拯救稻草般，低头舒然一笑，闭眸深深呼吸，下定了决计。“那你教我如何杀人吧。我想学。”

“都是不幸人，谁又比谁崇高。”

他干裂的唇角微微扬起，眼神悠远，“有的人明显低至灰尘，受万人唾骂。偏又生得崇高如莲，无人敢轻渎。”

但他未曾想到，剥夺一条生命，哪怕是植物的命，却如此艰巨。阿宋又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地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