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灯节下[第1页/共3页]

窦宪为人刁悍，家中的一弟二妹没有他看得上眼的，现在却到处爱惜着履霜，手把手教她写字、画画，还亲身给她画鹞子、做各种小玩意。三公子窦笃见后不免说了几句酸话，“同胞兄妹尚不及如此呢，我看二哥有别样心机。”话传到成息侯耳中，当即命人赏了他十个嘴巴。又欲拿窦宪来责问，窦阳明忙制止了，“二公子一片美意，侯爷可别冷了他的心。”见成息侯皱着眉，不觉得意，他低低道，“侯爷可曾想过，一旦您老了，四女人该如何自处？”

窦宪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啧啧道，“瞧你的知己，被狗吃啦？...不过也没事，归正年纪到了找不到媳妇，我能够从南越买个来。”

成息侯面色稍缓，把履霜递给窦阳明家的牵着，“你带霜儿去沐浴净身，哄她早些睡。”

成息侯嘴唇翕动，没有说话。

窦宪却不承情，大喇喇往凳上一趴，“要打快打！下次逮着空我还带她出去！”

窦宪惊的差点又坐了起来，“这么晚了，你如何不归去睡？！”

履霜嘻嘻笑着，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

窦宪展转在悠远的梦里，冒死地向前伸动手。

她一走，成息侯的眼睛都红了，“孽子！本身胡乱出去浪荡也就罢了，偏还带着履霜！她这么小，一旦丧失可怎生是好？”

履霜忙拉着他的袖子问，“窦宪呢？”

窦宪脸上顿时闪现出绝望之色。

他受了一惊，下认识地往前看去。本来黑黑的草坪上，顿时有星星点点的火把亮了起来。成息侯从人群中走出，喝问，“履霜呢？”

履霜担忧地看向窦宪，不肯意走。他见了，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快走快走。”履霜遂乖乖地被窦阳明家的牵着回了快雪楼。

坐在床边的履霜见他怔怔的，迷惑地问，“俄然坐起来，你不疼吗？”

“阿若，阿若...”

等走了一段路，履霜猎奇地问，“那位梁女人，也是你表妹吗？”

“...没别的人了么？”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物力维艰？”

履霜吐了吐舌，脱了鞋钻出来，“你不瘸也找不到啊。”

男童被她推倒在水里，却仍极力伸脱手想要触碰她的衣角，“娘...”

窦宪嗤笑一声，拖长声音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不瞎。”

成息侯温声道，“爹和他另有话说，你先归去吧。”

窦宪一边吃一边大言不惭地教诲起履霜来，“你这眼神是甚么意义？我奉告你，我跟你不一样。你吃，那是因为你馋。我吃，是因为我对珍惜粮食这件事有很大的体悟。”他吊着眼睛说，“采摘苦菜满山寻晓得吗？克勤于邦，克俭于家懂吗？...你我吃的每一根菜每一粒米都来之不易，当思物力，物力艰巨。”

女人狠狠地挥手甩开了他们，“归正她已经烧坏了脑筋，再淋点雨也没甚么。”淌着水自顾自往前走。

比及了大堂时，远远便瞥见窦宪自臀部到大腿都血迹淋漓。她哭哭啼啼地奔了下去，叫了声他的名字。他面如金纸，额上满是盗汗，好半晌方勉强应了一声。

成息侯一把抱住她，上高低下地看着，“霜儿，没受伤吧？在内里没吃不洁净的东西吧？哥哥欺负你了吗？”履霜都点头否定了。

窦宪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履霜拉了拉他的袖子，乖乖地走了畴昔。

“......”

窦宪把她按进了怀里，感喟，“跟着我，尽学坏的。”

他怠倦地叹了口气，道，“便让他们兄妹多多靠近吧，霜儿今后也有个依托。”

履霜忙哭着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