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避暑5[第1页/共3页]

见那块石头根底不稳、摇摇欲坠，他吓了一大跳，冲上去道，“姑奶奶，别动别动。”说着就要抱她下来，“你要甚么，我来给你摘。”

他舔了舔嘴，默不出声地把那颗杨梅吃了。

履霜勉强解释道，“外头都是热风，再透气，房间里也要闷起来了。”

窦宪刚想说登山，便觉履霜在他腰上悄悄拧了一把。改口说，“我们俩去摘果子了。”

竹茹会心肠抿嘴笑道，“女人是大人啦。”把衣服捧了来，奉侍着履霜换上。

窦宪又是劝又是骂地威胁了好几次，她始终不为所动，自顾自踮着脚，死力往上够。他只得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了下去，替她端着石头。

“哦？那我本日可有口福了。”成息侯笑着说。

履霜如何也不肯，“你那里会挑杨梅啊？”

忽听得窗边传来一声笑叹。她忙往窗外看去，竟然是窦宪立在外头。他换了身藏青的右衽曲裾袍服，黑亮的头发随便束在脑后，行动间飘飘若举。也不晓得站在这里看了多久了。

房中心放着一个木质的大浴盆，烫烫的往上冒着白雾。竹茹端着一个小银盆，往里撒着各色干物。

成息侯怒道，“少哄我！摘果子用得着这么久？下大雨前我便去你们俩房里找了，一个个全不在。”

履霜含着杨梅，含混道，“这类种在行宫里、没人看管的果树，谁闲的空了往上头撒药？”

水芹惊奇而笑，“畴前女人不是最讨厌那件的么？说它花里胡哨，像是唱戏的人穿的。”

等摘了半口袋杨梅后，履霜又换了阵地，去摘不远处的荔枝。

窦宪设想了一下加了肉桂的荔枝的味道，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尝尝吧。哎，我爱吃杏仁，你会做这个吗？”

小半个时候后，两个丫环终究把履霜打理洁净了，扶着她走出浴盆，把身上的水珠擦洁净，穿衣服。

才刚进门，便见守门的奴婢们悄悄往里努了努嘴。两民气中一个激灵，放缓了步子往里头走。公然，才进内堂便见成息侯负手在等。

水芹随口问，“女人如何把窗关上了？不透透气啦？”

履霜红了脸，没接话。

水芹惊奇地嘟囔，“今儿个倒奇了，如何想起阿谁来。”被履霜红着脸斥了几句，终究承诺着去拿了来。履霜接过，往耳后、手腕上抹了一点儿。但是过了一会儿再闻，身上那股药香仍压抑不住。负气地说，“再打一桶水。我要重新洗！”

履霜自发忘情，红着脸放下了手里的瓶罐。

因为荔枝树矮，履霜不需站在石头上便能摘到，窦宪此次没有去看管她，蹲在一旁自顾自剥着荔枝吃。

履霜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履霜一边抬头挑着，一边道，“等归去了，我给你做荔枝浆吃。”

“你可真烦！人家高欢畅兴的，偏你话多，要来绝望。喏。”履霜不耐烦和他多说，半蹲下身，顺手往他嘴里塞了颗最大的杨梅。

擦着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突入鼻尖。她把袖子撸上去，顺次把两条手臂举到鼻前细心地闻，竟浑身都是一股淡淡的药味。转头叮咛水芹，“去拿蔷薇露过来。”

那些东西一入水，一股沉郁的药香便散了开来。履霜捂住鼻子问，“那是甚么呀？”

窦宪松了口气，躬身应下了。

成息侯见她出面解释，神采稍缓。挥了挥手让她近前来，“没淋着雨吧？”

履霜随口承诺着，“好啊，转头我们挑一个木瓜，切开了，挖去瓜瓤，装入蜂蜜和羊奶。把木瓜穿起了，架在熬粥的锅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