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似是故人[第2页/共3页]

多日滴米未尽，他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最致命的还是渴。他最怕渴，常常喝不下水就觉燥得慌，桌上的水杯那样精美，他倒了一杯又一杯，一壶倒完了他才感觉好了些许。

“元娃子……宋正……”玉琳琅几次咀嚼这两个名字，再看地上的人――清楚是一张都雅的脸，但是方才，他那一双赤红的眼睛里却冷酷如水，掌间的力量如牛，似是刹时便能篡夺她的性命，让人陡生惊骇。

玉琳琅仍旧望着他，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波澜，只在扫到她脖颈上那一圈嫣红时，嘴角牵出一抹不易发觉的淡笑。

成果，这闷葫芦返来了，还差点掐死了她？

“别是真的死了吧！”她嘴里嘀咕着，弯下身子想要将他掰过来，使了半天劲儿也没把她搬过来，天香回过神来帮她，两人抓着他的胳膊一用力儿，只听嘶啦一声，他身上本来就陈旧不堪的衣裳竟是生生被玉琳琅撕下来一截，暴露一片□□的皮肤，在昏黄的烛火下，只见那皮肤上工工致整刻着个“宋”字。

“玉琳琅，你右胸上那块胡蝶胎记，现在可长大了些？”

“正？”一个动机一闪而过，玉琳琅从袖子中取出一块玉佩来，细心看看，一块涓滴不通透的白玉，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小篆“正”字，团体看着像是新习字的孩童的刻字习作――不是她吹嘘，想她刚跟爹学刻章子的时候，约莫都能就比这刻得好。

屋里谁也没出声，静得可骇。屋檐上的聚了雨水，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到了后半夜，屋子外模糊下起雨来，打在叶子上，哗啦啦作响，玉琳琅迷含混糊间醒过来只感觉钻心肠冷，展开眼，只见窗户开着――那窗户老旧，老是关不紧。汲了鞋子去关窗，忽而身后传来一声降落的声音，不凉不淡道：“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我咋记得我爹还给他取过名字呢？”玉琳琅游移道，张妈妈连连点头道：“当年宋妈妈求老爷给元娃子取名字，老爷子赠了个“正”予他，叮咛他为人要刚正不阿，不偏不倚。他又随宋妈妈姓，以是大名就是宋正。”

可那块玉佩上，清楚写着个“正”字。宋正？正！？唤他宋邪、宋毒还差未几！

玉琳琅那会被张妈妈勒令回房歇息，夜深的时候张妈妈和天香才忙完，玉琳琅眯着眼，隔着门窗，闻张扬妈妈对天香道：“不晓得他吃了多少苦，身上一道道的，满是陈年的伤疤，加上新伤，身上竟没一块好肉，等他醒了，我定要问问他，这些年到底上哪儿去了！”

“男人汉大丈夫，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潜入旁人内室，算是甚么行动？”玉琳琅调侃道，摸到桌边点亮烛火，一刹时全部屋子都亮堂了。

光阴荏苒，八年已过，这个名字却再次呈现在她耳畔――如果算上上一世未曾见面的时候，那都隔了两世了。

张妈妈唏嘘了一声，声音低下去。玉琳琅没仔谛听，翻了个身，沉甜睡畴昔。

抬眼看来人，果然是他。

玉琳琅想起他昏倒时迷含混糊唤的那句“娇娇”，不由打了个颤抖，脖子又开端火辣辣地疼，连脑袋都开端嗡嗡作响：孽缘啊孽缘！

如果没记错，宋妈妈同张妈妈私交甚好？那年宋妈妈带着闷葫芦分开没多久，就传闻宋妈妈客死他乡，闷葫芦也不见踪迹，当年传闻时她还没认识到“不见踪迹”意味着甚么，只见张妈妈偷偷抹了好久的眼泪，略微大一些回想起阿谁沉默寡言的少年，才明白，或许此人是不是在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