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若梦[第2页/共3页]

也好，归正，她也身心俱疲。

他说的“这一梦”，天然不但单指的是方才与楼月潼一起重新经历的光阴。

当楼月潼重新站在次序碑前，挥脱手腕时，她俄然如有所悟——本来就算重来一遍，她仍然不会窜改门路，哪怕万劫不复。

楼月潼道：“我动了次序碑，你不帮天道诛我，反帮我挡劫……师尊啊，我真的猜不透你是如何想的。”

她后知后觉的想，本来他真的为她破了很多端方，本来他收她为徒不是一时起意，而是真的将她当作了独一的门徒那样宠嬖照顾，赐与她想要的统统。

圣尊道：“天道有衡，凭你一人不敷以毁天灭地。我消逝了，总会有另一个‘圣尊’呈现，如果能是以抚平你的执念，成全你，也没有甚么。”

楼月潼昂首，目光顷刻沉凝。

“你……”

程梓川抬了抬手，扒开云雾，看向人间界，“你我之间，另有最后一段因果，我承诺，帮你解疑释惑，达成所愿。但在此之前，先处理其他，如何？”

“咔嚓——”次序碑裂开的声音清楚可闻。

楼月潼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了，她感觉那一把利器不是刺了圣尊，而是刺进了她内心，不然如何会这么痛苦？

这下楼月潼忍不住了，“你有话不能直说吗？神神叨叨的！”

楼月潼俄然想起天赋印中传唱的歌诀——循环一觉斩因果，七情寂灭大梦归。

楼月潼冷冷道：“我都快胜利了，还需求你帮我达成所愿？”

楼月潼却感觉荒诞，甚么圣尊，底子就是个修道把脑筋修坏了的傻子，可她为甚么要为一个傻子难过至此？

面前一小我影，素衣浄洁，高彻得空，衬得神佛都显暗淡，一眼看去，熟谙又陌生。

程梓川淡道：“你但愿它倒下，我畴前不知为何，现在总算明白。”

楼月潼打断扶桑的话，“不可就不可，罗里吧嗦的说这些做甚么，烦！”

她失魂落魄普通，身材颤抖不断，喃喃自语：“就算有另一个‘圣尊’呈现，那也不再是你了，你真的明白吗……真的明白吗？”

楼月潼捏着拳头，死死盯着他：“你看起来很好。”

楼月潼脑筋很乱，她搞不懂返来的程梓川为甚么是这幅模样，看着人间惨象，看着六界乱象，他如何还能不动声色？

但是下一秒，杀意就散了。

他在乎过甚么吗？楼月潼想，生与死，他或许一点都不在乎。

历劫归后，大彻大悟。

圣尊说到做到，让她亲目睹到了次序碑，云雾环绕，宝光流转，三千法则似一条条金色的飘带，在其周边扭转又破裂，实在看不清，但不管是谁都会生出一个动机——它在那边，亘古不灭。

说罢，楼月潼瞥了圣尊一眼，做了个鬼脸。

程梓川安然道：“已经恨过了。”

他究竟……在做甚么筹算？

不晓得以后又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百年，或许是几千年，呆得久了，连扶桑对她也没有多大的防备心了，只嘴上不饶人。

楼月潼不语，就听他又道：“包含你的来源。”

“为何？”

楼月潼感觉无聊，圣尊还将天赋印放出来陪她，印灵化作人形，是个精美敬爱的男娃娃，圣尊唤他阿元。除了阿元，长在天外天的各种生灵垂垂地都被点化，聚在一起玩耍，却不恶劣，被楼月潼欺负了也不会哭，只会傻傻的笑，但是引得阿元来出头……那一段时候，清寂的天外天，竟然出奇的热烈温馨，像一个……家。

楼月潼拧着眉头，她感觉此时的程梓川很分歧，与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阶段都分歧，畴前的圣尊道心清净，却像一张白纸，像把握力量的婴孩，现在的程梓川，却更像是一个晓得世事的人，他所经历的欢乐、豪情、痛苦……统统的统统，反而使他看破与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