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晴雯后悔担虚名[第5页/共7页]

宝玉这才放了心，站起家来讲道：”好姐姐，你千万好好照看她两天，我先走了。“然后出来，跟晴雯告别，两人依依不舍，晴雯用被子蒙了头，宝玉三步一转头，含着眼泪走了。

宝玉拉着晴雯的手，只感觉骨瘦如柴，手腕上另有四个银镯子，宝玉哭道：”先摘下来，等病好了再戴。“宝玉帮她取下，塞在枕头上面。晴雯擦掉眼泪，伸手拿过剪刀，把葱管似的两根指甲剪下来，又伸手把贴身穿的红缎子袄脱下，递给宝玉：”这个你拿起来，留个记念。快把你的袄脱下来我穿，将来在棺材里单独躺着，就像还在怡红院里一样。既然担了浮名，就无所谓了。“

彩云说：“应当是没有了。前次那边的太太来找，太太都送给她了。”

宝玉那里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吓得心突突的跳，又羞又怕，说：”好姐姐，别闹！“

宝玉问：“我就纳了闷了，我们暗里里说的打趣话太太如何晓得的？”

话音刚落，只见她嫂子笑嘻嘻的掀帘子出去了，说：”你们两人的话我都闻声了，你一个做主子的，跑到丫头房里干甚么？看我年青标致，是不是来调戏我的？（狂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刚出角门，恰好碰到宝玉从内里返来。瞥见司棋拿着行李，就晓得这一去是永久回不来了。他已经传闻了那晚的事，晴雯也是那天病的，问晴雯启事，晴雯死活不说。明天入画走了，明天司棋又走。宝玉顿感失魂落魄，赶紧拦住她们，问道：“你们去哪？”周瑞家的晓得宝玉的弊端，怕说多了迟误事，就说：“跟你无关，学习去！”

宝玉愤恚的蹬着她们的背影，看她们走远了，咬着牙恨恨的说：“奇特，如何这些人一嫁了男人，感染了男人的气味，就变得如此混账起来，比男人更该杀！”

宝玉：“不是我要咒她，本年春季就有了前兆，院子里好好的一棵海棠花，无缘无端死了半棵，当时我就晓得不是好兆头，现在竟然应验了。”

宝玉点头：“是的。”

周瑞家的刚要走，宝钗站起来讲：“姨娘，现在内里卖的参冒充伪劣太多，或者是用野生莳植的人参当山参买。我们家铺子里常常跟参行打交道，我回家跟妈说，叫哥哥托个伴计去买二两来，多花点钱，买点好参。”

宝玉稳住了袭人，就偷偷出了后角门，恳求一个婆子带他去晴雯家。老婆子不敢：让太太晓得了，我的饭碗就丢了。宝玉说：“不惧她，我有钱。”老婆子踌躇了。宝玉说：“我给你很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婆子承诺了。

一个老嬷嬷指着她说：“是她。名叫蕙香，也叫四儿，跟宝玉平天生日。”

袭人听完这席话，一句没听懂！哲学是甚么？在袭人的大脑中，哲学就是痴话、呆话。因而，她笑了笑说：“叨教，这跟我又有甚么干系呢？那晴雯是甚么东西，你就费这些心机给我讲这些疯话！她就是再好，也比不过我吧？我们就说这海棠，比也是先比我再比她，能够是我快死了。”

宝玉：”你另有甚么要说的没，趁没人奉告我。“

宝玉换了衣服，把指甲藏起来。

周瑞家的说：“太太说让她马上走！太太还说了一刻也不准迟误！我们只听太太的叮咛。”

宝玉笑道：“你是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她两个都是你的门徒，放心吧，撵谁也不成能撵你们的。芳官春秋小，过分聪明惹人厌；四儿是我害了她。晴雯和你一样，都是老太太屋里过来的，固然长得比别人都雅，但这不是她的错吧。就算她脾气直率，吵嘴锋利些，也没获咎你们吧。莫非长的好了也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