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不合时宜[第2页/共2页]

这类相逢的成果，于慕椋而言，无异于凌迟。他如何也不睬解，为何清华对一个亡故之人尚且体贴至此，劈面前的活生生的人，却冷若冰霜。

现在，躲在走廊绝顶的人更是一脸惨白，她偶然间路过，却听到了这令民气碎的究竟。

这些年，伯辰还是清华心中，最大的遗憾。

清愁便又道，“姐姐这小我你晓得的，大要上装得满不在乎，实在内心牵挂得不得了。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椋哥哥在姐姐心中的分量，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应当为她欢畅才对，但是他的眼睛只是一片酸涩。

慕椋寻着清华的身影，终在彩风堂的一处静室，找到了她。

慕椋没有答复，事已至此，他底子不知前程在那里。

清华便解释道，“是那日我去咸阳，从灵均宫里带出来的。东秦没有了，无人再与他添香怀想，但有我在，不能让他受此萧瑟。这一年来，逢月朔十五，我都去他灵前祭拜。”

他和清愁之间，已不再是畴前了。这还要从两三月前提及。当时，他为被俘秦军与易琛起了争论，气急攻心，猛吐了两口鲜血，元气大伤，遂卧床疗养了几日，此期间，便是清愁在身边顾问。

清愁见到欢儿时，喜得跳了起来，抱着欢儿一向不肯意放手，把她的小脸亲了个遍，欢儿在她怀里也玩得不亦乐乎。

白鹿青崖的夜一样美极了，繁星满天，每一颗都洁净透亮，一轮圆月，落在树梢，如仙子般沉寂。

漫冗长夜中，均匀的呼吸声渐起，清华的心境，已安静如常。

慕椋点头，“这人间，唯有你多年惦记，公子泉下有知，也当欣喜。”

有个题目，清愁想了好久，却一向没有想明白。她一向都把慕椋当作哥哥，但是当慕椋朝她吻过来的时候，她却没有躲闪，没有把他推开，她乃至听不到，他一向念着的，是清华的名字。

但是，就在她回身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哭了，她晓得，哭是因难堪受，是因为不舍，和不得已。

他平生中独一一次荒唐，未免也过于荒唐。

“还好吗？”

“你看到了，统统都好。”清华回道。

很快，夜晚便来临了。

“还好吗？”

清华方转过身来，只轻声回道，“夜深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