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除夕之会[第1页/共2页]

――她更想再也看不见他，起码落个平静。

郦书雁温馨地跟在孟女官身后。进了正殿，她在一群令媛蜜斯之间，对皇后行了三跪九叩的礼节，一齐唱道：“臣女恭祝皇后娘娘万福。”

一个五短身材、皮肤黎黑的中年女子站在殿外，大声说道。她带着些对劲，转头对孟女官说道，“我传完话，就归去服侍贵妃娘娘了。娘娘但是一刻都离不开我呢。”说完，她急仓促地往正殿的方向走去。

郦书雁揣动手炉，悄悄地站在宫门外头。过了一阵，中间的贵族蜜斯们垂垂多了起来，她们多数三五成群，围成了一个个小圈子。此中一个圈子刚好和郦书雁挨得很近，她就顺水推舟，和那几位蜜斯相互报了家门，聊些无关紧急的小事。

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宗室入宫以后，就轮到她们了。郦书雁与一众官家令媛按父亲尊卑排成两列，由皇后宫里一名姓孟的女官带路，去延福宫拜见皇后。

“妾身传闻本日来了个国色天香的蜜斯，倒想见地见地。”贵妃轻笑着开口。

“那又有甚么了不起的？”皇后驯良地拍了拍贵妃的手，“你啊，与其固执于那些，还不如和我们说说话。”

贵妃不依不饶：“姐姐说得是。可就算同是宝贵花木，相互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只是，在这类时候说实话，未免有获咎人的风险。郦书雁想了想，笑着说道：“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再都雅，也都雅不过话本上的画像吧？”

“那不是挺好么？”郦书雁从打扮台上捻了两张红纸，拿金银锞子给两个丫头别离封了红包，“我明天早晨不在家里，你们不消等我。”

能用得起这类纸张的人，全部郦府也只要几个罢了。她本身是不消的，也从没见祖母用过。至于其他主子，她就不晓得了。但是，如许做对他们有甚么好处？

车声粼粼，一行人斯须到了东宫门外。苏太君是有诰命在身的，年纪又高，按常例先于小辈进宫。她下了马车，如有所思地对郦书雁说道：“大丫头，你要谨言慎行。”

“唉，你此人真无趣。”那位蜜斯摇了点头。

郦书雁展转反侧了半夜，直到紫藤和春柔出去为她盥洗打扮，她才勉强把这件事丢开。

“……”

几个和皇后熟悉的表里命妇纷繁应景地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夸奖皇后。皇后一边与命妇谈笑，一边让孟女官为官家蜜斯们分发过年的红包。

现在的贵妃，仿佛确切是出了名的难服侍。天子对她宠嬖逾制，她本身也对劲失色，连皇后都要对她退避三舍。不过，这和她又有甚么干系？除夕进宫给皇后存候时，以她的身份，只能在最后几排跪着。

众令媛一片哗然。郦书雁并不说话，悄悄抬眼看着孟女官的神采。

那张纸笺的边沿裁切整齐，质地净白精密，模糊能够瞥见繁复的斑纹，代价必定不菲。纸笺上只写了四个字：谨慎贵妃。

苏太君对这个孙女一贯是放心的，略略叮咛了一句，就和一群鸡皮白发的命妇一起进了宫门。

郦书雁还来不及答复，人群俄然一阵沸腾。

郦书雁瞪大了眼睛。

两个丫环接了红包，齐齐谢赏。郦书雁又抓出一把银锞子，叮咛她们给园子里其别人封红包。

只见孟女官神采忽青忽白，嘴唇微微颤栗。过了一会，她才强撑起笑容，大声说道：“请寂静。众位请跟我来。”

进宫的衣裳是苏太君早就选好的，银红色比甲、杏红底团斑纹百褶裙。紫藤略往郦书雁的发髻上戴了几样头面金饰，笑道：“蜜斯这么打扮，真看不出是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