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祭奠太君[第2页/共2页]

到了晚间，郦府的孝服全数裁成了。郦国誉明天一夜未睡，神采干枯，呆呆地坐在灵前烧纸。几个姨娘和郦碧萱也都或真或假地抹着眼泪，翻着花腔哭祭苏太君。

郦国誉不由分辩地拉着郦书雁和郦绰的手，往配房中走去。走进配房，郦国誉沉声道：“守孝一事，为父该当如何措置？”

郦绰一向冷眼在中间看着。看到这时，他咳嗽一声：“父亲，mm，莫要吵了。我们都是为了郦家，正该和衷共济。”

本来陈大夫确切是郦国誉请动的。郦书雁对这个动静并不吃惊，垂下目光，轻声道：“我晓得了。”

郦书雁懒懒地看了郦国誉一眼，伸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父亲，女儿无妨劝说你一句。你要尽孝，就老诚恳实地守孝三年。”她不顾郦国誉森然的神情，持续说道，“守孝本就是我们汉人的端方。父亲是饱学夙儒，应当比我懂。”

郦国誉打仗到她冰冷的眼神，内心毫无出处地一颤。他想到苏太君，又硬气了起来：“另有甚么可说的？你连一点孝心都没有，这是有目共睹的，莫非我说错了？”

这就是郦国誉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止步不前的启事。他只会追求，却不会揣摩别人的意义。郦书雁道：“今上脾气暴烈，回纥又对我们臣服已久，此次胆敢扰境，他必然气得方寸全失。他不对回纥用兵，才是咄咄怪事。”

“父亲，您莫非真的感觉哭一哭就是哀痛了吗？”郦书雁冷冷地看着郦国誉，开口问道。她本来对这类事毫无兴趣，但郦国誉的偏疼已经让她无话可说。

郦书雁看了一会，薄唇悄悄抿起，感觉面前的气象真是无趣至极。倘若这些人对苏太君有一丝至心，又何必比及她死了，才来假惺惺地祭奠。

“……这……”郦国誉一愣，一腔热血被郦书雁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他难堪地放动手，不知如何应对。

郦书雁和郦绰双双回过甚，只见郦国誉戟指他们，手臂在白麻衣袖中不竭颤抖，一看便知是气急废弛。

郦国誉被她噎了一句，涨红了面孔，又找不出甚么辩驳的话来。他瞪了郦书雁一眼，回身走出配房。

“雁儿，你不要闹了。”郦国誉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句，“宦海不像你想的那么简朴。我们郦家的根在荆楚，上一次为了请动紫金光禄大夫出面，我又花了很多代价。现在为父一走了之轻易，郦家也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