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伪造，诡道[第2页/共4页]

“明白了。”驿丞承诺一声，号召动部下把五个昏倒甜睡的清兵衣甲扒下，拖了出去。

“蠢货，蠢货！”吴三桂将战报摔在桌案上，气得额头上青筋乱跳，骂不断口，“此何时也，不严加防备土酋，还敢前去赴宴歌舞。死不敷惜，死不敷惜，此等蠢才，真是死不敷惜。”

“如果加上蜀地与广西的兵力，明军怕是有十万之众了吧？”刘玄初微微抿起嘴角，说道：“真不晓得――伪宗室是如何运筹，竟能包管赋税供应，以一隅敌天下，倒也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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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守将傅其栋是丧失警戒也好，是妄图享用也罢，归恰是被土官秦祖根以作寿为名请去赴宴。只是这倒是场鸿门宴，歌舞未停，秦祖根一声令下，土兵便簇拥而出，不但把傅其栋带去的将官和亲卫杀了个洁净，并且使石林的戍守军中无将，批示失灵。明军顺势袭攻，冲破了清军的防备，直捣宜良，猛攻破城。

吴三桂见两位谋士也莫衷一是。不由得寂然坐进椅中，感喟道：“吾终是明白伪宗室之险恶用心矣，昆明、楚雄、曲靖这三座滇省重城，清楚是其给我军划出的樊笼，困我军于内，自是有力他顾。”

“倒也不成轻敌。”刘玄初悄悄点头道：“我军虽有精兵数万，但分于三地，力量分离。昆明此时恰是兵力起码的时候。焉知仇敌不会趁虚来攻？或者――”

吴三桂蓦地昂首，瞪着刘玄初，固然句句是实，但却击中贰心底的关键，让他有些恼羞成怒。若不是上有朝廷，若不是八旗兵监督……说得不好听的话，他不过是满人的奴狗，仆人还不是如何批示如何是。

虬髯军官跳上马来，调子昂扬地嚷道：“好酒好菜端上来，筹办快马，我们要连夜赶路。”

刘玄初停顿了一下，走到舆图上细心观瞧，猜想道：“或者敌军的目标不是昆明，而是――而是虚晃一枪，然后兵锋直指黔南。”

虬髯军官道：“某所办者系军机大事，切勿多问。这酒也不成多饮，只取一壶润喉便可。”

“先歇息一晚，明早我们就解缆去曲靖。”何勇伸手叫过驿丞，脸上暴露了少有的温情，细心交代道：“我们走后，你们在早晨便撤退，莫要舍不得。走时留下火种，一把火烧了这驿站，在火中扔几具尸身，做成不测的模样。”

方光琛和刘玄初暗自点头，这话说得没错，但清廷岂会明白这此中究竟。丧城失地。罪名不小，连满洲将领也不敢等闲承担。而这恰是滇省清军的缺点。兵分力弱，单凭一军则守不足攻不敷，全军会聚则有失城之危。

方光琛悄悄踢了刘玄月朔脚，强笑道：“伪宗室欺软怕硬，赋税多从孱羸小国强索；又以地盘为诱，引众家土酋输饷出兵；再有与西夷互市，锻造铜钱，借粮于民……手腕虽多，却也是极限。只要朝廷大力支撑，赋税充分，诸路兵集，必能灭此朝食。”

“你――”虬髯军官俄然感觉头晕目炫，昂首再看驿丞时，已经模恍惚糊的看不清楚，颤抖动手指向驿丞，脑袋已经乱成一团，丧失了思虑才气。

这就丧失期心了吗？吴三桂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又想起一件糟心的事情。都城吴应熊派人传来动静，董鄂妃死了，顺治悲伤欲绝，连日不能上朝。心机表示是很短长的，前面的三句谶语是否会应验呢？吴三桂是个很科学的人，心来由此蒙上了一层暗影。

已呈暗红的太阳正要落下西边山后，昆明至曲靖的驿道上由西向东奔来五匹骏马，马背上的骑手一个劲地催促着马。他们来到驿站，滚鞍上马，本来是一个虬髯军官，约三十余岁年纪，其他四人是他的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