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所谓新生活[第3页/共3页]

余周周搁笔，望着最后一句话，俄然愣住了。她想起某个仿佛梦境普通的深夜里，陈桉对她说，对你好的就是好人，对你不好的就是好人。

但是语文教员只是点点头，对她说：“你坐下吧。”然后从余周周的笔袋中抓起一支笔，在点名册上打了一个叉。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不急不缓，不会因为你处在窘境中就快走两步，也不会因为你幸运对劲就慢走两步。

“陈桉，你好！“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小时候学拼音的事情吧？”

“都给我回坐位去！都没端方了是不是？！”三个男孩子有点儿悻悻然地分开后窗走回坐位。余周周也心不足悸地转过甚翻开教科书，低头浏览明天要学的那篇文章，莫怀戚的《漫步》。翻了两页，又转过甚去。倒数第二排靠窗的角落，跟小学一年级时的余周周一样的位置，坐着一个穿戴深蓝色防雨绸外套的女孩子，深深低着头，仿佛刚才的骚动与她全然无关，她的马尾辫高高地翘着，像镇静混乱的公鸡尾巴。

时候是最公允的邪术师。

她不晓得这句有些造作的话是不是会让陈桉笑话她，不过，她是至心肠感激――固然不晓得在感激谁。

那是余周周初中的第一堂数学课，她本身都没成心识到她盯着黑板的时候目光有多么热切和专注，谨慎翼翼，诚惶诚恐。那样的目光几近吓到了张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