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守孝[第1页/共4页]

寺人说完后，夫人们都拿出帕子擦泪，天井里一片唏嘘声哭声，寺人装模作样抹了抹眼角，道：“老君这么大年纪，无病而终，这是喜丧，请节哀顺变。”

大丫环竭力笑笑，话都被虞清嘉说了，她还能说甚么。虞清嘉打了一个棒子才给甜枣，大丫环的精力被逼到至极又突然松开，如许一紧一松下，她心防败坏，不知不觉就被牵着鼻子走。虞清嘉趁机问：“你返来的时候，老君是甚么模样的？四周有没有甚么东西被人动过？”

在虞老君脖子内侧, 一个很不起眼的处所能看到淤血堆积, 看形状像是指印。但是这个陈迹又很浅, 要不然也不至于没有被换衣的丫环重视到。虞清嘉看到这个陈迹不动声色, 眼中寒光流转, 如有所思。

甚么东西洒了？虞清嘉眼神一动，平静自如地问：“老君的寿衣是谁换的，老君本来的衣服呢？”

“实在本日老君精力要好很多，奴遵循郎中的叮嘱给老君煎了药，老君竟然全数都喝下去了。奴婢见老君有了胃口，以是想哄着老君多吃点，老君说想不知不觉又到一年中秋，她好久没去过内里，想尝尝桂花的味道。奴婢见老君睡着后，就从速去厨房做桂花糕。奴出门前还特地叮嘱了小丫环看着老君，没想到小丫头贪玩，不晓得甚么时候跑出去了，等我返来的时候，门口一小我都没有。”

虞清雅跪在地上，脸上神情贞烈至极，寺人皮笑肉不笑地赞了一句，回身就走了。李氏看着面前这一幕的确糟心极了，她还想再挽回一二，赶紧追着寺人出去，想托寺人在皇前面前美言几句，如果能将婚约延一延就更好了。

虞清嘉将帕子收起，身后的侍女看到立即上前接过，白芷已经端了温凉适合的水过来，让虞清嘉洗手。虞清嘉在铜盆里不紧不慢地将手指洗洁净，然后用洁净的白布迟缓擦拭手心的水珠。她行动慢条斯理，声音也慢，如一张网般，漫不经心中集合起杀机：“你身为老君的贴身侍女，丢下老君本身出门，导致老君身边没人看着临时不说，等返来后，你竟然过了一下午才发明老君断气。如果在这段时候老君本来能救返来，却因为你的渎职而错过救济机遇，你该当何罪？”

虞清雅说着跪下，对着虞老君尸身的方向连磕三个头，面庞哀戚，声音凄惨，两边围观的人都被震惊了。被李氏顶撞的长辈本来气得不轻，现在看到虞清雅的行动，她才多少欣喜了些，道：“幸亏老君没有白养你们，你有这孝心就好，可比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强多了。”

李氏被暗讽成“忘恩负义”，她既气又急，赶紧去拉虞清雅：“雅儿，你在说甚么？婚姻大事如何能儿戏？”

大丫环服侍了虞老君很多年，现在虞老君俄然去了，她也心中惴惴，不晓得今后要如何办。自从虞老君的死讯传出去后，来交常常有很多人来过，但是世人都忙着体贴老君身后财产和权力的安排，底子没有体贴这些服侍老君的丫环的死活。现在有一小我问起老君身前的事情，大丫环心生依靠，不知不觉就都倒出来了。

虞清嘉转头看看虞清雅大义凛然的表态，再想到虞老君疑点重重的死因，脊背不由窜起一阵凉意。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虞清雅就太可骇了，的确丧失身而为人的底线。

大丫环背后的寒气嗖地冒了出来，她跪在地上，手指不知不觉攥紧：“奴婢并不晓得，奴也是为了老君才亲身下厨，不忍打搅老君歇息……再说族老夫人等赶来后，都说老君无疾而终，四世同堂，这是喜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