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相伴[第3页/共3页]
王察看郁郁,催马前行。
朴中丞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窥了窥右仆射,却见右仆射眼观鼻,鼻观心,正收心养性。贰心中暗骂一声奸猾,上前奏道:“徐守中其人,狡猾非常,贪婪成性。其家奴,不顾朝廷律令,在清平县划地造房,图谋巨利,此究竟也。”
左仆射之话,避开一应纠结不决之事,只将舆图一事加以申明。于此硝烟渐起之际,他偏赞守中赤忱虔诚。此举更显仆射磊落开阔之心。一时众臣沉默。
众臣纷繁掩面,官家皱眉。道:“三郎,你辛苦了,收起来吧。”
绍兴十二年玄月初二,芦州府合肥县知县上报:“徐守中已被黜之身,不唯唯自省,反出入边疆之地,参与剿匪秘密。其人专断擅专,竟夺权以使将士五百,草率攻敌,乃至匪众逃窜,后烧毁民居十余户,弑民数十,弑兵数十。此等为一己之私,篡权祸民之人,实应处以重刑,收之缧绁,方能正人间民风,压蠢蠢欲动之反心。”
天气渐晚,守中决定在镇上落脚。镇上独一的一家堆栈非常落魄,房舍矮小,被褥粗糙。也不供应炊事。幸亏店家甚是热忱,一应要求,尽皆承诺。
官家听奏,两道卧蚕眉一皱,非常不悦。
旅途劳累,容娘做了菜羹鱼汤,蒸了蛋,凉拌茭白。她留了一大碗饭菜与车夫,便借了店家托盘,将余剩的饭食端往守中处。守中约莫是沐浴一番,长发尚且垂在身后,一身靛蓝直缀,竟然也有一番风韵!
容娘放下托盘,取了帕子,替守中抹发。这些日子皆是如此,他伤势未愈,本身勉强沐浴,擦干头发这类事情,皆是交与容娘。
驴车的前后各有马两匹,顿时是百无聊赖的合肥县衙吏,他四人奉了上头之令,将车上的人解往临安。王察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看火线模糊有市镇,心道,终究能够安息一会儿了。这一起,倒是比任何一次押送都要闲,都要无聊。皆因车中之人。是小郡王千叮万嘱要好好服侍的人,不得有些许怠慢。
因左仆射全然不提他事。御史中丞也不好说得。
从合肥往南,盘曲的官道上,一辆驴车渐渐悠悠,似是闲庭信步般,走一步,歇一步,吃两口路边的青草,喝一口渠中的净水。赶路的车夫也不挥鞭,懒懒洋洋的跟着驴车的闲逛打着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