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张四娘[第1页/共3页]
更何况萱姐儿小小年纪,竟然晓得在两位尊好处有所收敛。离了张夫人那处,便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小环回了屋里,便叫容娘莫将张四娘的话放往内心去。
但容娘在张家住了两日便看明白了。张传授端方重,却并不管着这个小娃儿,如果恼了,便板着一张脸。萱姐儿也晓得讪讪的,垂了头,仿佛羞怯的模样。张夫人引着月娘早逝,倒是疼萱姐儿疼到心眼儿里去了,唯恐拘着她了。
四娘子心高气傲,不肯再从。她道家中人皆冷酷,再留也无个好成果,竟然包裹一打,趁了去庙里烧香之际,欲擅自出逃。她那婢女是个憨的,傻乎乎的陪着跑了好久,却被白甲抓返来了。
张四娘忽地喊道。
“瞧瞧四娘子把萱姐儿带成甚么样儿了?怪道大郎要接她走哩!”
“她自个挑三拣四的,怎能怪别人?若她不是老想着够不着的,怎会到如此境地?”
容娘蹲下,拉着萱姐儿的手,看住她的眼睛,道:“萱姐儿?”
小环倒了一盏茶递过来,神情非常不屑。
眉眼之间尽是戾气!
悲观沮丧的张四娘闻声,气得一日未曾用饭。
张四娘不慌不忙,喂完汤水,方叫人带了萱姐儿去玩耍。她试了水,一张清秀的脸文雅的转过来,轻笑道:“让容娘见笑了。萱姐儿脾气不甚好,若不顺着些,恐难清算呢。”
张四娘此生,便是叫一个不甘给害了。
容娘听她话里有话,也不要茶,径问道:“你们到底何意,有甚么只是瞒着我?你本日说是不说,若不说,我转头叫你跟着萱姐儿去沈夫人处。”
月娘叫她去奉侍大郎,待他日本身不可了,再扶了正,也是正儿八经的大郎之妇!
“早知现在,何必当日呢?当时便不该独占宠嬖,不晓分寸才是!小娘子你可细心着,若他日大郎纳小妇,你须得短长些,不给人蹬鼻子上眼去。”
容娘非常迷惑,觉得她是陌生之故,便哄她道:“萱姐儿,我是姑姑呢。不如你带姑姑去后院玩?”
小环嘟嘟囔囔着,一边缝着衣裳,一边唠叨不断。
谁料传授仍叫四娘子畴昔做小妇!
张夫人见容娘过来,满心欢乐,忙将萱姐儿唤过来,交与容娘。容娘笑着抱了,晓得张四娘出嫁,不好再由她带着。
她瞧容娘气恼的模样,内心头微微有些对劲,嗤笑一声,道:
而张四娘,更是样样惯着萱姐儿,任她予取予求。萱姐儿看谁不乐了,连打带踢,张四娘只在一旁抿嘴直笑,叮嘱婢女们不得还手,恐伤了萱姐儿。
小环泄气,絮干脆叨念了一回,只得作罢。
张四娘余音苦楚,似春季的落叶枯黄飘零。
张四娘早已将萱姐儿搂了,笑嘻嘻的哄着,又叫那婢女跪下认错,又叫人另添汤水,亲身喂了。
昌明大婚,白甲的婚事不过是在背面几日。本来容娘的意义是要派人帮着筹措,然他两位坚辞不受,也只得作罢。
娇娇弱弱的叔婆婆被老夫人留在了府里,说是为老节度使守节,实则日日夜夜陪在老夫人身侧,伏低做小,勤心奉侍。
女子的心本性敏感,张四娘话语里的敌意与嘲弄容娘听得清楚。越是如此,容娘反倒更加沉寂下来了。
容娘常常留意察看,叔婆婆垂眉敛目,脸上神采非常温和涓滴未有勉强。便是老夫人常常怒斥,她亦谦恭受了,从不回话。
“四娘子不要脸哩,竟与传授说,要做小妇,不肯随大郎,愿奉侍六郎。”
这般小的孩儿,小胳膊小手,软乎乎的,稚气深浓。便是嘟着粉粉的唇,也是招人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