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话[第3页/共3页]

容娘侧头往里，不欲被他瞧见本身脸上的泪水。

“我亏欠你甚多。”

容娘错愕，半响方想起他重伤在身，天然气血不畅，大寒气候，睡不热和也是有的。罢了，今后的日子再说，谁知明朝如何呢？她的内心模糊有了不管不顾的动机。乱世当中，明日不成期，图一时之欢又如何？

清算碗筷的四喜楞了一回，又悄悄的瞥了一眼容娘，见容娘侧了脸，耳边倒是红霞若云。贰心中暗笑，应了一声，忙退出去了。

擦拭之类，容娘天然熟谙。现在守中能坐，不必四喜帮手，她亦可避了伤口，替守中脱衣穿衣，非常熟稔。

但是城墙上大宋旗号飘荡，值岗兵士如标枪般矗立。虽城墙陈旧，城门凹凸褴褛，亦不损古城之风骨伟岸。

四目相接。狭目安静，看住容娘，又道：“过来。”

容娘摇了点头，痛苦隧道：“但是，我活了，被娘收养了。她……，她却那么苦，她该恨我。乳娘……，乳娘难堪死了，我没有让她过一天好日子。临了，她却不得善终啊……！”

屋里烧了火盆，柴炭裂开，轻微的荜拨声犹显屋中安好。烧透的柴炭红彤彤的。帐内暗红。他的侧影垂垂往下，耳边听到他压抑的闷哼声，躺下以后，仿佛又舒了一口气。

提起曼娘一事，容娘仍如挖心挖肺普通巨痛。她哭泣着，不由辩白道：“我欠她的呀……。乳娘……带我走，把她抛下了。若非如此，得救的是她，我该掉进河里，过那般颠沛流浪的日子。是我……，是我占了她的亲娘，夺了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