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瑾娘的婚事(二)[第1页/共3页]
那高大郎却有些急了:“既如此,我便去临安请名医来看,看好了病也不迟误。”
于氏心中一惊,聘礼早已花光,那里来的聘礼。家中靠着这府给些用度,连一个子儿都无哩。
老夫人叹道:“那老身本日便做了这个主去。高家大郎,你明日便归去请了媒人,定好日子,来下聘吧。”
守中观之甚久,干脆道:“既如此,想必叔父婶娘有甚难堪之处,不如本日退了此亲,不迟误明达兄。”
“岳丈莫非还在图那官职?岳丈所投之胡詹事因犯事已被贬出临安,连夜出行,一干人成日在他府中肇事呢。”
徐夫人遂将瑾娘之事告与守中得知,只隐去了当日争论。
本来客岁便定下了这桩婚事,年后不久送了聘礼,高家正待送娉定下喜日,谁知忽地一家子都不见了,屋子也退了。高家四方探听,方知搬到这清平县来,这才寻了过来。至于为何寻到老夫人处,想是高家已知徐进之为人,想寻个长辈做主。
徐夫人听这话,晓得是两伉俪应对想的体例。心中讨厌,几不欲看那两人。
高超达道是。
于氏见郎君脸皮薄,不好开口,只好接过话来:“病榻缠绵,恐误了大郎毕生哩。家中婉娘年纪相若,莫若婉娘嫁了大郎也是一样的。”
高家大郎,名明达。并不非常高大,然眉清目秀,除眼中暴露些许精光,倒也是一小我才。他三言两语,将来意道清楚,却羞得徐夫人面红耳赤,连老夫人都觉有些脸烫。
高大郎言语利索不伪饰,又识时务。见得徐府做派,便知此处三人说话是很有分量的,因而成心将家中秘闻摊开,撤销世人疑虑。实话说来,要这高大郎放动手中买卖去了局毕竟有些难度。家中买卖做得甚大,一贯由高大郎掌事,老父已不管事。他家中二弟,也博了个进士出身,现在谋了江南东路某县知县之缺,家中叔伯后辈官名在身的也有。
老夫人与徐夫人正惭愧,寻不到话语来打发高家大郎。只听守中道:“叔父亦是刺探得知我家迁到此处,思亲心切,仓猝搬来。考虑不周,未及告诉一二,还请包涵。”
守中道:“此事要我婆婆一人定主张倒是不能,需得叔父婶娘做主。还请稍坐,这便请了叔父来家。”
老夫人也气个倒仰。
这日放学,守礼为了了局测验,每日另费个把时候与张传授会商文章策论。守平只得先行。
徐进之神采惨白,寂然塌进椅中。于氏已近哀嚎,徐夫人见状不雅,忙唤了婢女扶进老夫人阁房。
守中倒是为的中元节祭祖而回。一家人正说些家中事物,外头婆子来报,有京中高姓郎君求见老夫人。老夫人与徐夫人听了,脸上神采俱是一紧,府中亲戚皆已离散,除了徐进之那高姓半子另有谁来?守中于人事上最是通达,遂挥手让守平退下。
行至燕儿楼处,七斤忽道:“那可不是三爷?”手指便点给守平看。守平看去,燕儿楼那二楼临街座儿上,岂不是叔父?一身月红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衬得叔父如玉般温润。若非知情,你道徐进之是一翩翩少年亦可使得。
那高大郎出去,先与老夫人和徐夫人行了个大礼。徐夫民气中稍稍舒畅些,遂号召坐下。
守中也不急,待徐进之消停一会,方道:“叔父,瑾娘之事本日便落个定吧。”
“我无甚心机,娘,你做主吧。”
高大郎却起家,重行了个大礼,慎重说道:“自相亲日见过瑾娘,实是心仪,未有他意。若瑾娘病重,明达愿请名医,渐渐治来。想必总有治好之日,明达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