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借书，心学祖师[第2页/共2页]

而遵循孟九成的建议，把工程量作为发放米粮的根据，官府又用赈票把米粮等因而直接发到募来做工的流民手中。再加上其他监督办法，流民按劳取酬，便不再遭到剥削。如许既防备了胥吏贪腐，又让流民劳工能吃饱、少怨气，还促进了他们事情的主动性。

“现在我就发誓――”陈鸿渐霍然立起，直奔屋边香炉，拈起线香，点着插上，举手便要发誓。

…………

噗卟一声轻笑，引得陈鸿渐转头去看，梅儿已经隐去无踪，袅袅的声音还在屋中回荡，“若真要悠长，又何必急在一时。官人且安息，此事今后再说。”

孟九成这般说辞可谓油滑，也正击中文人的缺点，爱好与人议论学问，贾涉也不例外。

“谢相公体贴。”孟九成躬了躬身，以示感激，顿了顿才说道：“卑职坐镇这里，能及时措置些事件，不致迟误工期。再说，也不消卑职挥锹抡镐，倒也不累。嗯，如相公恩准，卑职想借几本书来，在这里有空儿就读，也不沉闷。”

孟九成想要从中获得知识营养，并与影象中的“心学”融会贯穿。另一方面，他也有借机阿谀贾涉，再博其喜爱的心机。

“《象山选集》？”贾涉稍有惊奇，看着孟九成，问道：“因何要先看此书啊？”

“不悔，不悔。”陈鸿渐被梅儿灵牙利齿的一番话弄得连连苦笑，接上来，只好连说不悔，目光却热切地望着梅儿。

“朱熹言‘理’，侧重于‘以是然’；陆九渊言‘理’，则更侧重于人生伦理。”贾涉沉吟着说道：“是以宗朱者诋陆为狂禅，宗陆者以朱为俗学。依本官之见嘛，二先生同植纲常，同扶名教，定见虽分歧，亦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象猴子有言：民气至灵，此理至明；人皆具故意，心皆具是理。”孟九成平静自如地答道：“卑职感觉甚有事理，想深习之。”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卑职见地陋劣，不求甚解，相公如有金言相赠，卑职感激不尽。”

陆九渊，因讲学于象山书院（位于江西省贵溪县），被称为“象山先生”，学者常称其为“陆象山”。

见孟九成暴露思考之状，贾涉浅笑道：“既有暇读《象山选集》，便把《四书集注》也看看，朱陆二位先生，孟押司也不要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