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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觅清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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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由来不敢忘初心[第1页/共4页]

苏子澈低垂了头,贴着触而生温的麒麟玉枕,麒麟,呵……生于皇州天子家,自幼读经史,习技艺,学战略,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佐兄长大业,保护大宁长治久安。他想起往昔曾随父皇登临摘星阁,拾阶而上,步步登高,于极高处俯瞰九州山川,听一代圣主品聊天下豪杰……

苏子澈笑答:“陛下这话问的奇特,既是麟儿的窗课,天然是麟儿所写。”天子冷冷一哼道:“亏你说的出口!翰林供奉好歹也是个官,贤儿为你做了多年的窗课,却当真是知名无份。”苏子澈神采发白,听天子之意仿佛早知大皇子为他代笔一事,苏子澈觍颜笑着跪下道:“麟儿行事荒唐,天子莫为麟儿动气。”

“苏子澈,先帝驾崩天下缟素,非独你一人伤恸难过!”苏子澈心中一紧,泪水几欲滚落,天子从未这般唤过他,便是朝堂上问及他的观点时也未曾,想到爹爹才去不久,昨晚又彻夜高烧,今时本日,他何其狠心,要为课业之事惩罚本身?

“你既晓得,朕便没罚亏了你。” 天子以戒尺轻点他腰侧:“裤子褪了,趴好。”苏子澈满脸要求地看着天子,不待他开口,天子冷然笑道:“不肯意?还是你感觉朕就不该打你?”苏子澈望着兄长讽刺的神采,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低声道:“麟儿不敢。”他解开玉带放到一边,又解开系带,将长裤中衣一并退下,略一游移,终是怕再惹怒兄长,连亵裤也褪了下来,他手心疼痛难耐,便以手臂撑地,目光落在波斯进贡的地毯上,望着那繁复的异域斑纹,几近又要落泪。他看不到天子的容颜,只听获得戒尺被人拿在手中挥动带起的风声,如同寒冬深夜,窗外未曾停歇的北风。

天子俯视着苏子澈,知他所言不虚,便是欺男霸女杀人放火,也的确舍不得他死,可这话从耳入耳来,倒是那般刺耳,就如一个恶劣的孩童,恰是仗着本身无底线的宠嬖,才敢肆意拆台没法无天,怒道:“抬开端来。”

“跪好,手伸出来!”天子喝道。

苏子澈支开宫娥,一小我趴在床上数了好久的更漏,才听到外间一阵轻微却短促的脚步声。见是齐坎排闼出去,他立时红了眼眶。

苏子澈点头道:“别问了。”齐坎瞧见桌上放着一个白瓷小瓶,翻开一看,恰是苏消肿祛瘀的外用良药,遂道:“来,再上一遍药,过会儿就不疼了。”苏子澈知他忧心,点头承诺了。

城门失火,任谁都怕本身做了那无辜的池鱼,内侍们的手脚比常日利落了很多,未几便将一条三尺长的紫檀戒尺捧了过来。天子连着两日因他而起火,此前是从未有过之事,苏子澈晓得此次在灾害逃,他不是不怕,只是更加不解,太子与天子,清楚只要一字之别,为何他的兄长即位以后窜改竟这般大!抑或是苏子卿成了九五至尊,便再也不是他的兄长,而是吝于恩宠的帝王。苏子澈重新跪直身子,低声道:“麟儿该打,陛下莫气坏了身子。”天子微微嘲笑:“都出去,没有朕的叮咛,任何人不准出去。”

戒尺打出来的伤痕不及讯杖荆条可怖,落在皮肉上却也是一片乌青肿胀,苏子澈受不过,泣不成声地祈求道:“哥哥,哥哥饶了麟儿,麟儿再不敢了,求哥哥给麟儿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吧。”

天子闻言眉心微蹙,揽着他的手臂紧了紧:“麟儿?”苏子澈只觉一股委曲直冲心头,鼻翼微微翕动,终是咽下泪水,不甘心肠开口:“麟儿都说了不敢,不是疼极了胡乱开口。”天子这才一笑,抱起他去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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