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叶落秋来秋恨生[第3页/共4页]

萧蘅点头笑道：“麟郎谈笑了，麟郎在哪，妾身便在哪，莫说蒲州，便是八千里外的潮州妾身也去得。”此言一出，苏子澈也笑了，打趣道：“潮州天高天子远，实在也不坏，作威作福都无人敢问一声。只是蒲州不比长安，到底是让你跟着我刻苦了。”萧蘅低眉道：“麟郎此言，真是折煞妾身了。萧蘅此生能嫁于夫君，已是三生有幸，只要与夫君在一起，不管长安蒲州，皆是此生难求的夸姣，又何来刻苦之说呢？”

似是在考虑字句，又似是“谢玄”二字无端勾起贰心底的伤痛，苏子澈过了好久才游移问道：“苏逸……？”苏贤轻叹一声，低声道：“庶人。”这明显是一个不算太坏的成果，苏子澈又问：“那谢家？”苏贤道：“十六岁以上男人皆斩，十六岁以下发配边陲，女子尽数配没掖庭。”苏子澈只觉一阵疲惫有力，久久都没有说话，他晓得这是天子法外开恩，比他猜想的成果好了太多。苏贤有些担忧道：“小叔父身材未愈，保养身子要紧，先不要想这些。”苏子澈顺服地点点头，又问道：“南乔呢？”

那毕竟是天子的妃嫔，谈及父亲妻妾，苏贤面上不免有些难堪，眼底却有些许不屑：“他还不是一如既往地想方设法去勾引――”声音一顿，他立时觉出此言有些过分了，便道，“自小叔父不进宫以来，他迩来对劲得紧。”苏子澈嘲笑道：“连独一不对他凑趣阿谀的秦王都病了，他天然是风生水起，也无怪乎对劲。”苏贤道：“小叔父何必在乎戋戋一个以色侍君的佞幸小人？他生为男儿，不思家国事，成日只想着如何搔首弄姿，这等人，陛下迟早弃如敝履，小叔父何必介怀？”

南乔道：“秦王可真是伶牙俐齿，只是……呵，陛下现在连见都不见你，便是舌灿莲花又有何用呢？”苏子澈蓦地色变，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打了畴昔，他大怒之下犹然记得面前是兄长的人，动手到底留了力量，饶是如此，南乔踉跄几步，左脸在半晌的惨白以后可怖地肿胀起来。苏子澈目色一敛，反手又是一巴掌挥了畴昔，却在未触及南乔脸颊之际被人握住了手腕。

苏贤道：“是陆离，传闻当时骁骑营和羽林卫翻遍了全部长安也未找到蛛丝马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搜索浅显百姓的家里，至尊发了好几次火，最后还是谢玄在狱入耳闻此事，说是他曾偶然间得知苏逸在长安的几处私宅，便想体例传信于陆离，这才找到了苏逸等人的藏身之处。”

“麟儿，你在做甚么？”天子语气安静至极，他看了一眼狼狈的南乔，松开苏子澈的手腕道，“如何这么大火气？”苏子澈满腔肝火立时转移到了天子身上：“陛下如果不想见我直说便是，何必让这等轻贱之人热诚于我？！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便是我之前做的不对，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为甚么要让这类人来欺侮我？！”

苏子澈应了一声，接过盛着乌黑药汁的瓷碗，眼底的讨厌未加任何粉饰，却也毫不踌躇地抬头饮尽，萧蘅递了颗蜜饯到他嘴边，苏子澈张口含住，过了会儿道：“我申时要入宫一趟。”萧蘅似是怔了一下，旋即道：“是要奏请就藩么？”苏子澈唔了一声，道：“你如果不肯分开长安，我便让陛下准你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