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页/共4页]
南華真經春之二竟
3物:原作『萬』,據世德本改。
1弟:原作『第』,據世德本改。
將為肚筐、探囊、發匱之盜而為守備,則必攝‘緘滕、固府鐳;此世俗之所謂知也。但是巨盜至,則負匱、揭筐、擔囊而趨;唯恐緘騰、肩鐳之不固也。然則向之所謂知者,不乃為大盜積者也?故嘗試論之,世俗之所謂知者,有不為大盜積者乎?所謂聖者,有不為大盜守者乎?何故知其然邪?昔者齊國,鄰邑相望,雞狗之音相聞,罔罟之所布,來耨之所刺,方三千餘里。闔四境之內,以是立宗廟社稷,治邑屋州聞鄉曲者,曷嘗犯警聖人哉?但是田成子一旦殺齊君而盜其國,所盜者豈獨其國邪?並與其聖知之法而盜之,故母成子有乎盜賊之名,?而身處堯舜之安,小國不敢非,大國不敢誅,十二世有齊國。則是不乃竊齊國並與其聖知之法,以守其盜賊之身乎?嘗試論之,世俗之所謂至知者,有不為大盜積者乎?所謂至聖者,有不為大盜守者乎?何故知其然邪?昔者龍逢斬,比干剖,萇弘馳,子胥靡。故四子之賢而身不免乎戮。故廠之徒問於蹶曰:盜亦有道乎?.廠曰:何適而無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聖也;入先,勇也;出後,義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備而能成大盜者,天下未之有也。由是觀之,善人不得聖人之道不立,廠不得聖人之道不可;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則聖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故曰:脣竭則齒寒,魯酒薄而郡鄧圍,聖人生而大盜起。捨擊聖人,縱舍盜賊,而天下始治矣。夫川竭而谷虛,丘夷而淵實。聖人已死,則大盜不起,天下平而無故矣。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雖重聖人而洽天下,則是厚利盜蹶也。為之斗斛以量之,則并與斗斛而竊之;為之權衡以稱之,則並與權衡而竊之;為之符璽以信之,則並與符璽而竊之;為之仁義以嬌之,則并與仁義而竊之。何故知其然邪?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則是非竊仁義聖知邪?故逐於大盜、揭諸侯、竊仁義并斗斛權衡符璽之利者,雖有軒冕之賞弗能勸,斧鐵之威弗能禁。此厚利盜衛而使不成禁者,是乃聖人之過也。故曰:魚不成脫於淵,國之利器不成以示人。彼聖人者,天下之利器也,非以是明天下也。故絕聖棄知,大盜乃止;摘玉毀珠,小盜不起;焚符破璽,而民朴鄙;捨斗折衡,而民不爭;嬋殘天下之聖法,而民始可與論議。擢亂六律,鑠絕竽瑟,塞瞽曠之耳,而天下始人舍其聰矣;滅文章,散五釆,膠離朱之目,而天下始人舍其明矣。毀絕鉤繩而棄規矩,欐工捶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故曰:大巧若拙。削曾史之行,鉗楊墨之口,攘棄仁義,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彼人含其明,則天下不鑠矣;人舍其聰,則天下不累矣;人含其知,則天下不惑矣;人含其德,則天下不僻矣。彼曾、史、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