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凫水[第1页/共3页]
除此,她又多了一个酿酒的爱好,她喜好把应季的花草泡入酒中变成美酒,而所用的,都是汾酒做底。酿得最好的一味,是以红梅变成的梅馨酿。
他看到喜帕渐渐揭开,暴露了女子的朱唇,琼鼻,明眸,黛眉,然后,一张娇美的脸呈现在大师面前,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美的鲜艳,美的明丽。
上官红盛了碗莲叶羹,是取新奇的嫩莲叶在日出前摘下来的,熬汤的水用的是这叶子上的露水,莲叶好采,只是汇集这露船脚了点工夫,幸亏熬出来的汤极香,倒也不白费这一番周折。
疾奔后的上官红鬓发有些疏松,只以柔粉丝带束起,簪一只小小的纯银胡蝶压发,却增了几分“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天真之姿,她穿戴素净的洁白上襦,只在衣衿一侧斜绘一枝浅粉玉兰,长长伸至肩头,浅浅鹅黄罗裙上以朦朦的翠绿衬着裙摆,再以工笔绘满粉白折枝玉兰,素颜立在花枝招展的嫔妃之间,生生脱颖而出。
板屋制作的古朴高雅,她谨慎翼翼推开屋门。琉璃灯披发着温和的光晕,将屋内晖映的一片敞亮,第一间是厅堂,向里走,是一间阁房,推开阁房后窗,看到一大片竹林。清雅如君子般的竹,在夜色下摇摆着身姿。从阁房出来,右面另有三间屋子,一间摆放着书架,上面放着很多藏书,一间内里是混堂,另有一间是厨房。
彼时恰是夏末气候,天井中的夏时花草便有一种晓得局势已去前的热烈盛放,仿佛要拼尽尽力开释香气留住一点属于本身的季候。阳光从花枝的空地间投射稀少的光斑,透太长窗的冰绡窗纱落在地上成了淡淡的适意水墨。
这一日晨起,六月的气候,春意凋散早已殆尽,凌晨萌发的兴旺暑气被一场缓缓下落着的细雨冲散了很多。
她取了两块藕粉桂花糖糕出来,放在新奇的莲花瓣上,端到白墨临面前,“汤是极平淡,不过是借一点莲叶的暗香罢了,这藕粉桂花糖糕最好消化,入口又苦涩,临哥哥尝尝吧。”
从后殿的红棱雕花长窗中望出去,几株芭蕉叶子宽广而翠绿,时而有五彩羽毛的小鸟停驻其间,欢鸣一声,又飞得远了,飞得那样高那样远,在绵白的云朵里翱翔,光辉的阳光如金粉一样洒在云朵上,仿佛镶了一圈灿艳刺眼的金边,望得久了,眼睛也有点晕眩。
月华清冷如水,照得满天繁星更加灿烂如钻。柔仪殿前清波泛动,只觉尘凡倒影毕然沉寂,月华无声,连民气也照得清澈几分。
榻边搁着一座绿釉狻貌香炉,炉身是覆莲座上捧出的一朵莲花,花内心的莲蓬做成香炉盖,盖顶一只戏球的坐狮,炉里焚了上品沉水香,几缕雪色轻烟从坐狮口中悠悠逸出,清冷沉寂的芳香悄无陈迹地在这沉寂的殿中萦纡袅袅,飞香纷郁。
他就站在一丛海棠花前,悄悄而立,浅浅绵绵的笛音,好似从天涯吹来的缥缈的风,将尘凡中的统统浮华幻丽敷贴。当时而委宛,时而清澈,时而缠绵的笛音,在灯火迷离的夜色当中氤氲着如梦如幻的缠绵委宛。
跟着话音落下,一道红云翩然落下,世人凝眸望去,只见来人玉面浓艳,眉如墨,鬓若裁,一双似醉非醉的琉璃桃花眼潋滟生波。浓烈到极致的红袍在来人身上,衬以金冠华缨灼灼生辉,直照得人眼睛几近晃瞎。
她着一袭烟罗色长衫,黑锻普通的发似一根同色的绸带绑着,素衫罗袍,难掩一身清越的光彩。
司徒香香的话,一字一句听在白墨临的耳中,他只感觉喉间铁锈腥气渐浓,周身剧痛如焚,血液里好似生出无数利刃,不竭凌迟着早已不堪重负的奇经八脉,他沉重地喘气,痛苦地喘气,但是,薄唇却勾起一抹惨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