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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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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楚纶[第1页/共3页]

愧对爹娘,我怕是读书念疯了。

净霖将铜珠轻抛回笔妖掌间,说: “他病气屯积,不该活到本日。你如只是伴他一程,分界司尚可睁只眼闭只眼。但你私改命谱,已触律法,分界司尚且不提,鬼域一旦彻查,你与他谁也跑不掉。”

因为他固然是妖,却常伴神案,是以不喜妖物,宁肯与报酬伴。并且他一向在居住九天境,为人呆直,常常被颐宁贤者骂,故而胆量堪比针尖大小,一吓就会本相毕露大哭不止。下界后休说打斗,就是见着强健一些的兔妖都会撒腿便跑,恰好香味耐久不散,极易引得妖怪垂涎。久而久之,竟把逃窜练得如火纯青。

少年郎一口气吹得太足,楚纶没事了,他却一头垂下,“砰”的变成笔,掉在楚纶胸口。楚纶躺在地上,足足愣了半宿。他起家拾笔,见这笔平平无奇。

笔妖俄然“扑通”跪下来,他胆怯地哭不断:“怎可如此!冒犯律法的只是我。分界司与鬼域究查起来,也是我这妖物所为,与、与凡人何干!”

净霖稍顿,持续说:“颐宁尚未化世,你怎单独浪荡于中渡。”

净霖说:“与他何干?楚纶现在已夺头魁,本来的状元是以错失。命谱随你一齐变动,这两人今后命途难料。”

苍霁说:“你救了楚纶,另一人必沦于知名。可见不但人会亲疏有别,妖也如此。天下诸般情义来往,真是费事。”

笔妖哭腔满溢:“颐、颐宁贤者。”

“都怪东君!”笔妖拭着泪,“他闲来无事私、擅自拿我在梵坛题诗,引得众僧1、一状告到了承天君那边,贤者亦被迁怒,罚了个闭门思、思过,转头越想越愤,说‘东君摸过的,不要也罢’,便将我、将我掷了下来。我在中渡既无亲眷,也无朋友,孤苦伶仃,好、好不苦楚!”

楚纶立即倒置过来,笔在枕上躺好。楚纶一瞬不眨地盯着它,它又悄悄往下缩了缩,结结巴巴道:“你……你这般盯着我……我、我有点怕。”

二十二岁再度入京赴考,再度名落孙山。楚纶此时已旧疾累身,年纪轻简便常浸药汤。落榜不但挫了他的锐气,更使得他愈渐宽裕。一夜握笔疾书,写到一半竟呛血不止,昏了畴昔。醒来时人已横卧榻上,桌上素面尚温,炉上药汤已煨。

少年郎边抱边哭:“你如果彻夜死了,便是被我害死的!这可如何是好,我不害人的!”

楚纶给它折了被角,睡下时背对着它。天已近亮,楚纶呆呆地想。

“你既然四周逃窜,怎又与楚纶待在一起?”苍霁说,“莫非还帮人作弊不成。”

“你结识了楚纶。”净霖从地上拾启事坍塌震滚出的铜珠,“并与他朝夕相伴,乃至肯豁出余力陪他入京,怕不是普通的交谊。”

颐宁贤者并不显名,因为他于君父座下数年, 既没立不世之功,也无有谋断之才。他更像诸神之下的影子,固然毫无凸起, 却又无处不在。但是无处不在恰是他独一的职责, 他不兼神官, 只服从君父。从九天至鬼域, 凡是风吹草动皆逃不过他的耳朵。逃不过他的耳朵,便是逃不过君父的耳朵。

楚纶直直地盯着泛白的窗,蓦地坐起,非常轻柔地翻开被角,恭敬地请出笔头。

笔妖哭声已止,他垂首而跪。苍霁步踏近时,少年郎明显瑟缩起来。苍霁正值满足, 用街边小铺的水壶倒水净手。他的双手肤质光滑, 底子不见刚才的可怖鳞状。

“下来无人管你。”苍霁逗他,“安闲啊。”

笔妖被丢得坐不稳妥, 几乎四脚朝天,他便又想哭。但是苍霁“咣当”的踹了凳子,颠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连哭也不敢了,只能硬憋着一股热泪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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